风亦飞听得摇头,为了哥哥留下的武功秘籍,竟能罔顾亲情,这温汝的人品实在是差得没法形容。
一思索,又觉不对,“前辈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
火工头陀虽然有很是八卦的属性,但当时他又没有参与夺经,哪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明白。
“温丝卷在事后道出来的。”火工头陀“嘿嘿嘿”的笑着说道。
“他不是被打成痴呆了吗?”风亦飞愕然。
“温丝卷那会才十岁不到,性子却极为隐忍,为保全自家性命,诈作痴呆,一干老江湖,居然都全被他骗了过去,这份心机俺也不得不说声佩服,俺在那年纪,还虎了吧唧的,只会嬉戏玩闹呢。”火工头陀解释道。
“他没死?”风亦飞好奇的问道。
“没有,如今更是温家死字号的供奉长老,据闻他有做首脑的资格,不接那位置却是因为他不愿,与他老子一般,就喜据守家中,偶有行走江湖,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已经死了,算得上是个厉害人物。”火工头陀道。
风亦飞忍不住吐槽,“见过温丝卷出手的都已经死了,那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火工头陀翻了个白眼,“死人也是会说话的,温丝卷出来江湖上走动,总会有不开眼的得罪了他,毙于他的毒下,是谁人动的手,不言自明了。”
说罢,又不悦的道,“你小子别老插话,且听俺说全了。”
“好!好!”风亦飞忙不迭点头,立即闭嘴。
“那李吻花实则与温家早有刻骨深仇,老字号温家许多年前曾与飞刀帮李家结下过梁子,更将飞刀帮打得溃散,李吻花正是李家人,隐去了本来身份,接近温蛇,为的就是获取温家秘技,好让李家转而壮大,歼灭温家,一雪前耻。”
“而詹远草想要山字经,却是因为子虚门也是盘踞于岭南,要想胜过温家,首先得要洞悉他们的绝门施毒奇术,当然要从温蛇这温家第一高手遗留下的宝经着手。”
“陈开怀却是不知从哪里知晓,山字经里有一种用药法门,可使人功力剧增,孙加零想夺山字经则是因为‘山东神枪会孙家’人才济济,精英辈出,他要出类拔萃,傲视同侪,光是学族中枪法是不够的,要是连用毒秘法也能有涉猎,且有秘笈精研,就足以超越同门了。”
“梁深仇要山字经,就是因吃过老字号高手的手段,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对温家的毒术垂涎已久,且他还曾是李吻花的裙下之臣,只不过,到头来,李吻花嫁给了“毒步天下”温蛇;何大恨是李吻花的手帕交,下三滥跟老字号本就有许多共通的手段,用毒是远不如温家的,自然是想要获得温蛇的施毒绝活,说来也好玩,他们俩一个名为“深仇”,一人名为“大恨”,两人既不分属同一帮派,其祖上亦无特殊关系,却恰好替两人取了这般相呼应的名字。”
眼见火工头陀谈兴大发,风亦飞实是无可奈何,只得默默的在心中腹诽不休。
死人的事哪用得着去说那么多了?
“最后一位‘三鞭道人’余近花却是那李吻花的情人,一个近花,一个吻花,温蛇那老毒物死后,怕是头发都变绿了,嘿嘿嘿嘿。”火工头陀乐不可支的直笑。
风亦飞听出了不对的味道,难道火工头陀还在温蛇手底下吃过瘪,还真有这可能!
笑得一阵,火工头陀望向风亦飞,“这三鞭道人还跟你扯得上点关系。”
说完,就不再开口,凝望着风亦飞。
风亦飞也是定定的看着他。
等了一会,火工头陀抓耳挠腮的道,“你这小子怎地不问俺是啥关系?”
“你老人家不是说让我不要插话的吗?”风亦飞淡定的回答道,火工头陀这么话痨,说了出口,肯定会说出来的,哪需要问。
“嘿呀!你这小子!存心气俺是不是?”火工头陀像条缝一样的双眼都瞪开了些,露出了浑浊黯黄的瞳仁。
“不敢!不敢!”风亦飞连忙赔笑脸,从善如流的道,“请问前辈,那三鞭道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火工头陀神情这才和缓了下来,捻着颌下白须道,“听闻他曾投入权相蔡璟门下,乃是蔡璟的亲信,你这小子认了那蔡璟做叔叔,不就扯上关系了吗?”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啊,风亦飞无奈的直咧嘴,三鞭道人是便宜世叔的亲信又关我什么事咯。
脑海中忽而灵光一闪。
不对,还真关我的事!
“三鞭道人还活着?”
火工头陀笑嘻嘻的道,“没听闻过他身死的消息。”
风亦飞又复追问,“山字经就是在他手中?”
“对头!”火工头陀抚掌笑起。
那絮絮叨叨的说那么一堆干啥?直接总结成一句话就ok了啊,山字经在三鞭道人手里,他是蔡璟的亲信,这不就完了。
我直接就可以回京师找便宜世叔要人去!
风亦飞这念头刚生起,又觉不对头,火工头陀先前可是说不知道山字经下落的。
只听火工头陀说道,“山字经的秘籍一出,虽各有心思,在场的人也是不敢轻易出手争夺,唯恐遭到群起而攻之,皆耐住了性子,经过商讨决定一同阅览秘籍,看过总纲,都觉玄奥异常,这居然不是毒经,反是一门神异非常的内功心法,可其后的内容却是让人看得云里雾里,没一人能领悟个中奥妙。”
“那也就是说,到现在其实都没人练成山字经咯?”风亦飞道。
火工头陀却是摇头,“不,三鞭道人练成了。”
“为什么都看了秘籍,只有他练成了?”风亦飞顿觉奇怪。
火工头陀没有解答风亦飞的疑惑,径自道,“温蛇曾有遗言留下给李吻花,言道,这山字经记录了他平生所学,最可怕的毒,是不必交手便能杀人,而这经中已录有其法门,不过,若有人来争夺,保不住秘籍弃了便是,他一生最珍惜的始终还是亲手所绘的三幅画,虽然个中没有武功,毒技,却是他亲手所绘,倾注了深刻的感情。”
“那三幅画里肯定有古怪!”风亦飞猜测道,“温蛇临终之前还着重说那三幅画,绝对是有问题。”
“你小子能想得到,那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想到了的,在温汝未化解匣上剧毒之前,三鞭道人几人就已把那三幅字画浸水、烧边、日光照射,使出诸般办法,却都见不出个蹊跷,除却用墨奇特,怎么折腾都不见褪色之外,并无奇异之处。”火工头陀笑道。
“他们都这么搞了,画里应该是没有夹层的,那我估计是画本身有问题了。”风亦飞道。
火工头陀捻着白须道,“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特地去看过那三幅画,但亦是看不出门道。”
“前辈你怎么看到的?”风亦飞错愕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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