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燕狂徒喜怒无常,众人也不敢逆他的意思,只得跟随着又快步折返了回去。
他连皇帝都敢杀,杀其他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横行无忌全然搞不明白燕狂徒杀了皇帝,还把他脑袋拿过来做什么,要拎回去收藏?
这嗜好也是够奇特的了。
皇宫地总该是守卫森严的吧?就没点高手阻止燕狂徒杀皇帝的么?
横行无忌心中疑惑万分,不敢问燕狂徒,梁斗却是可以问的。
根据他的反应,横行无忌已看出梁斗必定是跟朝廷有什么牵扯,他加入神州结义以来,一直都是宽厚待人,对谁都很温和,在江湖上也是侠名远扬,倒不用担忧他会包藏祸心什么的。
当即传音了过去,“梁大叔,皇族就没个拿得出手的高手么?这么轻易就让燕狂徒杀了皇帝?”
“大内怎么会没高手,侍卫统领一爷就是一等一的刀法宗师,还有方才与秋水对敌的那位米苍穹,就是位居正一品的总管公公,其下的御前公公,前公公,掌事公公,武功都是不弱,还有神候府的诸葛先生,武功超绝,京城出这等大事,想必他肯定被召进了宫中守护......”
“等等。”横行无忌打断道,“诸葛先生不是听说跟关七一战重伤了吗?”
“已是痊愈了,只是皇上不听诸葛先生进谏,宠信蔡璟,傅宗书等一众佞,诸葛先生也是无法,索对外声称伤势未愈,来个眼不见为净,私底下他有没有谋划我就不甚清楚了。”梁斗解释道。
横行无忌点头,梁斗的确是很熟悉朝廷的事,都可以用了如指掌来形容了。
梁斗又道,“另外相蔡璟麾下也笼络了一班高手,我们一路攻杀进京师,都未见他属下的黑光上人,惊涛先生,七绝神剑现,说不准也是在宫廷之中。”
横行无忌惊愕莫名,有这么多高手在皇宫里,还挡不住燕狂徒?看他的模样,也根本不像受伤了的样子。
那帮高手都是吃闲饭的吗?还是出工不出力?
而且皇帝都死了,居然没有人出来追杀燕狂徒,也太奇怪了。
说话间,已到了牢狱深处,这地方有一处螺旋形的梯口,直通底下最后一重地牢,方才就是从这里上来的。
横行无忌很清楚下边已是没一个活人在。
也不知道燕狂徒要来这里究竟是想做啥。
到得地牢底,确是没有活人在,空空的。
没活人,尸体还是很多。
离开的时间还不长,朱顺水及一帮子大内高手,还有来攻打天牢牺牲的江湖豪杰的尸都还没有全数刷新掉。
墙壁上嵌着的几盏灯,灯色惨暗,但犹自发光发亮。
照在到处倒伏的尸上,看着格外惨烈。
燕狂徒左右看了看,火红的赤瞳忽地一凝,抬手就是一下尾指击出。
怒龙般的莹白剑气呼啸激,瞬间就切豆腐一样,将厚重的石墙切出了个大洞,里面竟然是空的,有条幽黯的甬道。
那石墙竟是有几尺余厚。
剑气仍是余势未歇,闪电般飞卷了进去。
燕狂徒紧随飞纵而入。
尘烟四起,混杂着砖石不断落下的嘈杂声响。
里边的门户似还不止一道。
横行无忌愕然愣神,难怪以萧大哥的武功,都没察觉这里还有密室了,这隐藏得很深那。
难道......
梁斗急叫出口,“是了!精忠大将军若不在这里,怎会派米苍穹与朱顺水率领众多高手在此镇守!”
“我们快去看看。”孔别离道。
唐方一下就失了方寸,颤声道,“难道我辛苦打探来的是个假消息?精忠大将军不在大理寺?”
横行无忌早将萧开雁塞给旁的人,掠进了甬道中。
心中发急,要精忠大将军真是在这边,那这就是个局中局了,大理寺那边绝对是个陷阱,萧大哥独自一个跑了过去,可千万别中伏才好!
穿过几重倒塌的石门,横行无忌就听见了一把低沉无力的男声道,“谢过燕先生。”
燕狂徒动作这么快?都自我介绍过了?
前方已见一处门户塌下的密室,横行无忌急纵了进去,只见地上散了到处的残肢尸块,血流遍地。
在燕狂徒的面前,是一名国字脸,宽额头,留着三绺微须,着血迹斑斑囚服,神色有些灰败的中年人。
虽是气色差了些,也隐有威仪。
正是精忠大将军,在他侧,是一名青年,也是着囚衣,但脸上黑青了好几块,高高肿起,看起来非常虚弱的样子,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他应该就是精忠大将军的儿子,少将军了。
他俩的脚边有几道锁链连着铁球的铁镣铐,切口平整,痕迹还很新,应是燕狂徒为他们解除了束缚。
墙上也有四条断了的铁链,足有儿臂粗。
燕狂徒背负着手,将皇帝老儿的脑袋藏在了后,淡然道,“你可后悔回来京师?”
精忠大将军摇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回返之时,就已料到,大概难逃一死,可若是下官能以一死,唤醒天下民心,逐佞臣,护法君,吾将含笑于九泉下也。”
“愚昧!”燕狂徒冷哼了一声,“你要死了,不正合了昏君佞的心意!你不但愚忠,还意气用事,枉老夫还高看你一眼!”
横行无忌懒得听他们啰嗦,心中只挂念着萧秋水,当即转就想跑。
没见燕狂徒出手,也没有劲风临体,横行无忌就觉子一僵,定在了原地,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制住的。
精忠大将军摇头道,“我并非意气用事,或图名传后世,而是以死全忠而已。”
燕狂徒一甩手,将皇帝的脑袋甩到了他面前,嘿然笑道,“你想尽忠的人已经没了。”
精忠大将军看清这头颅的样貌,登时脸色惨变,嘴唇颤抖。
梁斗率着还能行动的众人已奔了进来,见得精忠大将军皆是惊喜交加,纷纷行礼招呼。
孔别离悄然在横行无忌上点了几点,却是解不开封,只得立于一侧。
精忠大将军定定的望着皇帝的头颅,都忘了还礼,好一会才长叹了口气,摇头道,“燕先生,你在当今武林,可说是首屈一指,但......”
“但什么?”燕狂徒一挑银眉,不耐的打断道。
众人已猜到精忠大将军接下来想说的多半不是什么好话,都是发急,燕狂徒这老魔头就没什么不敢做的,要为此发怒,就这么一掌拍过去,精忠大将军哪还有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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