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无双眼猛地一怔,心中暗叫不好。只见他的右手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源源不断地向手中的玄铁剑输送着力道。然而,尽管他已使出浑身解数,那被他牢牢掌控的玄铁剑却如同生根一般,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相反,秦玄双手紧紧夹住剑身,正拼尽全力向外推送。
此时的饥无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右手的两根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他依然不肯放弃,死死地握住剑柄。与此同时,秦玄夹住玄铁剑的双手也同样在微微发颤,显然已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从秦玄那张憋得通红如猪肝般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此刻已然全力以赴。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那把玄铁剑竟在他们的合力作用下发出阵阵嗡鸣,剑身不住地颤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挣脱双方的束缚。而秦玄的眼神也在此刻变得愈发阴狠起来,犹如一头凶狠的野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间,秦玄大吼一声,全身气势猛然爆发。伴随着他的吼声,其身旁的空间竟然像是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开来。眨眼之间,秦玄整个人便如鬼魅一般闪至饥无身前,同时抬起右掌,朝着饥无狠狠地拍出一击。
这一掌威力惊人,带起一股强大的劲风,直刮得饥无脸颊生疼。饥无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巨大无比的掌印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朝自己呼啸而来。刹那间,除了这个遮天蔽日的掌印之外,四周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这一掌所蕴含的恐怖力量仿佛已经将整个空间彻底封锁,令饥无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擎天掌!”
饥无瞪大双眼,心中暗自惊呼:“竟然是擎天掌!”尽管他对这套掌法有所耳闻,但如此威力和境界的擎天掌,他却是生平头一遭见识。只见那道掌影如同一座山岳般压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仅仅一掌便将饥无硬生生地逼退了数十步之远。
而在击退饥无之后,秦玄身形未停,右手一挥,如同变戏法一般将神风破天梭收入囊中。紧接着,他的身躯在空中几个灵巧的旋转、腾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刹那间,秦玄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瞬间,数百里之外的高空中,秦玄的身影悄然浮现。他放开强大的神识,如雷达般向四周迅速扫过,仔细搜寻着可能存在的追兵。然而,一番探查下来,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迹象。
与此同时,仍身处飞虹宗的饥无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以最快速度冲出宗门,仰头望向秦玄消失的方向。同样地,饥无也施展出自己的神识,试图捕捉到秦玄的踪迹。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哪怕一丝一毫有关秦玄的线索,甚至连先前感受到的罗刹印的微弱气息,此时也已完全消散,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饥无额头青筋暴起,身体中无数的黑气从他的黑白长袍的下摆飘散出来,他回头看向四周的血袍使与黑袍使。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杀戮与残忍,在场的所有修士知道饥无天王此刻已经是暴怒的状态,没有人敢与他对视,一个个只能垂着脑袋恭敬的在那里站着。
秦玄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此刻老者有些疲惫的盘膝坐在世界树之下,对于他这样的分魂,虽然他已经天人境,可是没有本体作为载体,他的力量最多也只能发挥一成的力量。好在葫芦界中灵气充沛,自己回到这里能用这灵气好好的恢复,而且老者此刻才发现这里应该也同时种植了大量的灵魂类的仙草,那淡淡的灵魂之力竟然透过无形的屏障进入他的身体。
“现在你可以继续往南走了,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现在的南域已经是罗刹门的地盘了,太阿神教地处中州的南边,难免受到罗刹门的影响,所以希望你注意一些。”
秦玄立刻回话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闻言老者嘿嘿一笑道:
“举手之劳。至于那罗刹印我已经帮你暂时遮盖,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追上来。”
“不过之前的那位前辈,你可否给他说一下,能否帮我一个忙?”
秦玄明白老者说的是葫芦大仙,立刻回道:
“好的,我会告诉他的。”
秦玄深知不能让那神秘的老者洞悉葫芦大仙正处于沉睡状态,因为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唯有葫芦大仙所带来的威慑力,方才能成为自己手中最为关键的一张王牌。想到此处,秦玄不再多言,毅然决然地驾驭着神风破天梭,继续朝南边疾驰而去。
这一路之上,秦玄始终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神风破天梭,尽可能地使其飞得更高,直至冲入云霄之间。置身于厚厚的云层里,他谨慎地释放出自己的剑域,借此探查下方的情形。果不其然,正如那老者所言,这片地域中的众多宗门已然沦为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的废墟,想来应是遭受了罗刹门的猛烈攻击所致。然而,秦玄并未对这些遭遇劫难的宗门投以过多关注,他此刻心心念念的只有尽快找到太阿神教的所在之地。
整整耗费了一日时光,他方才成功飞越沼泽;而后又是紧赶慢赶地连续奔波了一整天,历经千辛万苦之后,总算抵达了太阿神教的势力范围。
只是当他真正踏入此地时,瞬间便察觉到了异样——眼前这座规模宏大的太阿神教竟然被一片浩渺无际的湖泽所环绕,而整个偌大的宗门此时却是鸦雀无声,静得出奇。面对如此诡异的景象,秦玄并没有贸然行事,径直闯入宗门内部。相反,他极为警觉地选择绕开太阿神教,最终降落在距离宗门约十里之外的一座清幽小山丘之上。
秦玄来到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去太阿神教,离太阿神教几十里外是一个散修经常聚集的场所名为石鼓岭。这里就是万宝阁设立的一个站点,负责采集收集发布任务与悬赏之类的活动。
秦玄进入石鼓岭,找到万宝阁所在的一家店铺,说是店铺其实就是一个山洞,这里有很多山洞,几乎要将整座矮山掏空,秦玄大概一算这里至少有上百个大小不一的山洞,而且石鼓岭地处特殊位置,在石鼓岭外是一圈深渊,石鼓岭就被孤立了起来。
所以来到这里唯一的途径就是飞进来,但是这么多年总有胆大的人从石壁一路爬上来,每一次爬上来的人都会被万宝阁这里的管事问他们想要什么,一般都会给一些灵药将其送回去。算是对他们勇气的认可。
秦玄按照云梦瑶的示意来到万宝阁内,里边的一名年轻修士看样子与秦玄差不多大,见到秦玄边招呼着里边请,并沏好了茶。
秦玄刚要说明来意,谁知对方早已知道秦玄的名字。经过一番交谈,秦玄明白这里虽然是万宝阁的地盘,可是这里的管事一直都很听度川的话,当年度川走的时候他也要跟着离开,被度川一番劝阻才留了下来,这样的事外人根本不知道,所以他便一直在中州最偏远的地方为度川他们收集线索与物品。当然这一切也只能在私下进行。
秦玄询问了关于那天刘圆圆的情况,通过一些相貌特征秦玄确定年轻修士口中的修士正是刘圆圆,原来当时刘圆圆竟然还进入过万宝阁,接待的正是面前的这位年轻修士。
“当时他进入店中,由于身材高大体格壮硕,我自然记得更清楚一些,他问我有没有丹药。我就问道友需要什么样的丹药?可他却说什么都行。”
“而且我看他面色有些苍白,不知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于是我给拿了一些疗伤和解毒的两种丹药,他拿出一些灵石放下便走了。我出门叫住他,示意他给的有些多了,可是他却摆摆手走了,我看他看着南方,应该是去了南方。”
秦玄连忙问:
“走了多久了?”
年轻修士回答道:
“差不多有快两年了。”
秦玄推测着时间,两年前正是自己与冉红尘大战结束不久。那时自己正在为几大家族建设新的地盘。
秦玄考虑着,他转头看向年轻修士问道:
“再没有其他的发现了吗?”
年轻修士摇摇头,秦玄想着刘圆圆去南方,他会去哪呢,当初老乞丐带他们确实走过南域,除了海边就是魔角族的藏匿之处,除了这两个地方,就只剩六道宗了。一想到六道宗,秦玄由不得想起,望道山,蓝心儿,四季谷!
秦玄似乎知道刘圆圆要去哪里,只是听云梦瑶说六道宗遭到罗刹门血洗,按照刘圆圆的脾气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该死!又是这个罗刹门!”
秦玄站起身,他放下一块极品灵石行色匆匆转身就走,来到出口处他突然回头对着年轻修士拱手一礼。
“多谢道友!”
年轻修士立刻起身回礼。当他再次抬头秦玄已经不见了身影。
秦玄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其他任何事情,他毫不犹豫地跃上那神秘而强大的神风破天梭,然后驱动着它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六道宗疾驰而去。
这一路之上,秦玄片刻也不敢停歇,甚至连喘口气、打个盹儿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留。他就这样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连续飞行了整整七天七夜!终于,他抵达了六道宗所在的望道山附近。
然而,当秦玄远远望见原本应该矗立在此处的巍峨望道山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那座不知屹立了多少万年之久的雄伟山峰竟然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处散落的垮塌山石和支离破碎的大地,仿佛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般的浩劫。
更令秦玄感到震惊和痛心的是,位于半山腰处的六道宗如今已然沦为一片废墟。残垣断壁、瓦砾遍地,昔日庄严宏伟的建筑此刻已荡然无存。此情此景,不禁让秦玄回想起当年李家所遭遇的悲惨命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
“罗刹门……”秦玄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像你们这样邪恶残暴的宗门,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定要将你们从这世间彻底抹去,绝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逃脱!”
怀着满腔的悲愤与怒火,秦玄强忍着内心的痛楚,凭借着记忆中的方位开始寻找四季谷。可当他走进曾经由蓝心儿亲手搭建的小屋时,却发现屋内的地面上有着明显的炭火燃烧后留下的痕迹。再看看四周堆积的尘埃,可以推断出这里之前的确有人居住过,而且时间距离现在并不久远。
云梦瑶曾说的罗刹门灭掉六道宗也才过去半个月时间,这与秦玄现在看到的情况基本吻合。更重要的是秦玄在角落看到很多石头,这一瞬间秦玄彻底确定这里住过的人就是刘圆圆,他俩从小没有什么好东西,所有的好东西除了自己动手做就是捡来的,这石头便是二人最喜欢捡的东西。
秦玄急匆匆的走出门,他将这里的房门锁上,再次来到六道宗,他放开剑域仔细的搜查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试图找到刘圆圆的线索,可是在秦玄经过一天一夜的寻找却一无所获。刘圆圆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知道刘圆圆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果他出手,按照罗刹门这些家伙的手段,刘圆圆还真的是凶多吉少,尤其碰到自己前些天遇到的那个黑白修士,这样的修士秦玄是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自己亲自品尝的那死亡的味道,这一次他能活着真的是万幸。
所以秦玄知道刘圆圆实力不俗,可是遇到这些家伙恐怕还是差的远。现在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个不是死了就是失踪,就剩刘圆圆一直是他的另一个心病,他从来都没有看出刘圆圆也那么喜欢蓝心儿,自己这么做刘圆圆一定恨透了自己,但是无论如何刘圆圆是自己的兄弟,他不希望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