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彦平在复祝市中山四路开完高级别秘密会议，习惯性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偏头痛自庄小维治疗过后就没犯过了。


    俞彦平又摸了摸贴身挂在自己胸口的冰种蓝水翡翠玉牌。


    俞彦平想起庄小维的珠宝店就在附近的大礼堂古玩城，一时心血来潮，想去庄小维的珠宝店看一看，于是对小栾说：“小栾，去一下大礼堂古玩城的庄氏珠宝店。”


    文静清秀的小栾说：“好的，俞总。”


    俞彦平问：“小栾，你见过庄氏珠宝店的庄小维庄老板没有？”


    小栾如实回答：“见过一面，在伍都宾馆。”


    俞彦平微讶：“哦？”


    小栾用简要的语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那天，庄小维去伍都宾馆的1206房拜访意大利文化代表团团长玛利亚女士。他下来时在大厅里与柔柔姐和我打了一个照面，说了几句话。”


    俞彦平问：“冉柔也在？”


    小栾回答：“是的。”


    俞彦平又问：“小栾，你觉得庄小维这个人怎么样？”


    小栾想了想，回答说：“深不可测。”


    “啊？”听到小栾这话，俞彦平真的吃惊了。


    俞彦平回想起庄小维神乎其技的医术，也觉得他充满了神秘色彩。


    不久，小栾把防弹特种车开进大礼堂古玩城的地下停车场。


    在一辆蓝色比亚迪元plus的旁边有一个空位，小栾就把车停在了那个空位上。


    俞彦平和小栾走进庄氏珠宝店。


    庄小维见了俞彦平和小栾，忙起身，满脸堆笑地打招呼，说：“冉阿姨，还有小栾，什么风把您两位吹来了？欢迎光临！”


    俞彦平微笑说：“我们从大礼堂路过，特地停车进来看一看。”


    庄小维问：“冉阿姨，您的头还痛吗？”


    严格来说，庄小维应该叫她俞阿姨，但庄小维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是冉柔的妈妈，所以干脆就称她为冉阿姨了。


    俞彦平没有在称呼上计较，微笑着回答：“不痛了！——说起这，庄老板，真得好好谢谢你！”


    庄小维说：“不客气！”


    俞彦平问：“最近生意还好吧？”


    庄小维回答：“马马虎虎。”


    俞彦平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强势的女人，即便她一般表现得不动声色。


    庄小维注意观察了一下俞彦平的姿容。


    年过五旬的俞彦平，风韵犹存，和岳母大人卓修平相比，似乎又有一股不同的味道。


    庄小维又看了看在俞彦平身旁的小栾。小栾容貌清秀，性格文静，她静静地侍立一旁，尽着一个随从的本分。


    出于职业习惯，俞彦平扫视了珠宝店内一圈，又说：“庄老板，上一次，张一灵和何树登小两口，也是在你这儿买的玉石吧？”


    庄小维回答：“是的，是的。何树登可是相当豪爽有趣的人，还送了我两箱飞天茅台。”


    俞彦平想起何树登活宝的样子，也笑了笑，说：“庄老板，那天你请我吃饭，我恰好有事，来不了，真是不好意思哈。”


    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事致歉，体现了俞彦平是没有架子的人——至少在庄小维面前，没有端着架子！


    庄小维忙说：“没关系，我知道冉阿姨工作繁忙。对了，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俞彦平问：“什么事？”


    庄小维想俞彦平是复祝市国an部门的领导，或许跟她提一提“地下恺撒”的事情是不错的选择。


    庄小维说：“冉阿姨，你听说过一款叫“地下恺撒”的网络游戏吗？”


    俞彦平摇摇头，说：“我没打过游戏，也不熟悉游戏。”


    庄小维说：“它表面上是一款游戏，实质上是一个跨境杀手组织。”


    俞彦平说：“哦？”


    庄小维说：“曾经有人在“地下恺撒”上发布任务，花5万元买我的一只手。复祝本地的两个混子，接了任务，并对我下手。”


    俞彦平眉毛一挑，讶问：“啊，还有这等事？”


    庄小维回答：“我这不是夸张。所幸，那两个家伙被我当场制伏。当我想追查任务发布者时，发现“地下恺撒”上已删除了一切相关信息。我们进一步顺藤摸瓜，发现“地下恺撒”的服务器竟是设置在境外的——这可以视为是境外组织了吧？”


    俞彦平眉头微皱，问：“庄老板，你得罪了谁？”


    庄小维说：“我不知道啊。我一向与人无争。我也特别纳闷，究竟是谁通过买凶向我下黑手？”


    俞彦平说：“庄老板，你说你制伏了两个行凶者？”


    庄小维说：“是的。”


    俞彦平问：“你没报警？”


    庄小维说：“没有。”


    俞彦平问：“那两个行凶者如今在哪？”


    庄小维回答：“呃，我和他们已经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毕竟他们和我素来无冤无仇，只是毫不知情地被人指使而已……”


    俞彦平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庄小维回答：“一个叫独狼大张，一个叫豹子头铁蛋。”


    俞彦平看向小栾，问：“你知道“地下恺撒”吗？”


    小栾摇摇头，说：“俞总，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出于一种职业的敏感，俞彦平的眼睛变亮起来，那是她兴奋起来的标志。


    俞彦平对庄小维说：“庄老板，你能把独狼大张和豹子头铁蛋叫过来，我问他们几句话吗？”


    庄小维说：“没问题！”


    庄小维立刻给独狼大张和豹子头铁蛋打了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独狼大张、豹子头铁蛋、疯狗尉迟峰三人来到了庄氏珠宝店。


    疯狗尉迟峰正和独狼大张、豹子头铁蛋一块玩，所以也一块过来了。


    庄小维没有介绍俞彦平的名字（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说：“这位是国an部门的领导。大张、铁蛋，你们把你们所知道的关于“地下恺撒”的一切，事无巨细，都和她说一说。”


    独狼大张和豹子头铁蛋一听“国an”两个字，腿肚子就有些发软，对他们来说，“国an”是比“公an”更让他们忌惮的存在。


    俞彦平问庄小维：“庄老板，你这儿有比较安静的地方吗？”


    庄小维忙回答：“有，有，二楼有一个切石雕刻工坊。”


    俞彦平说：“那就到二楼问话吧。”


    庄小维说：“行，行！”


    俞彦平和小栾在二楼庄氏珠宝切石雕刻工坊里对独狼大张和豹子头铁蛋进行了详细询问。


    询问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自然属于保密。


    庄小维很想在旁边观摩一下，但俞彦平没有让他留下来的意思，甚至让他把暂作询问室的地方的监控都关了。


    庄小维只好讪讪一笑，拔了监控的电源插头，然后和疯狗尉迟峰回到一楼，泡茶聊天。


    大约两个小时后，俞彦平、小栾、大张和铁蛋四人从二楼下来了。


    俞彦平看了看时间，对庄小维说：“快五点了，我们得走了。”


    庄小维挽留说：“冉阿姨，要不，就在这儿吃晚饭吧？”


    俞彦平微微一笑，说：“不了，得走了！今天来一趟，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庄小维恭敬地送俞彦平和小栾。


    俞彦平说：“你送到电梯口就行了。”


    庄小维说：“没事，我送您到车库。”


    见庄小维坚持，俞彦平也就随他了。


    在电梯里，俞彦平有意无意地对庄小维说了一句：“那些流氓混混，好像都很服你啊？”


    庄小维脸上堆满笑容说：“我这人爱交朋友，三教九流，一视同仁。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来到车库，庄小维发现俞彦平的防弹特种车就停在他的比亚迪元plus的旁边。


    得知旁边这辆蓝色的比亚迪元plus是庄小维的座驾，小栾说了一句：“庄老板，你这车的软件升级过吗？”


    庄小维说：“什么？车的软件还需升级？”


    小栾笑了一下，说：“最好尽快升级一下。因为有一个漏洞，如果不补上，车辆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远程操控。”


    庄小维说：“我这车没有自动驾驶功能的呀。”


    小栾回答：“不需要有自动驾驶功能。这是嵌入物理层的一个软件指令。”


    庄小维问：“怎么升级呢？”


    小栾让庄小维用手机开了一个热点，将手机与车机联通，帮他操作了几下，车载屏幕上出现了下载进度条。


    小栾说：“好啦，速度有点慢，估计要十几分钟，你慢慢等吧。”


    庄小维说：“小栾，谢谢你！”


    小栾和俞彦平开着防弹特种车离开了。


    庄小维朝她们挥手，然后就在信号并不太好的车库里，耐心等着软件升级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