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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算计

    武文彬如同隐匿在暗影中的猎豹,目光炯炯,将范仲淹身上发生的这件事从头看到了尾。


    他心中暗自揣度,不知在那浩渺如烟的历史长河中,原本的范仲淹是否也曾遭遇过如此棘手、令人焦头烂额之事。


    然而,武文彬一直如一尊沉默的雕像,躲在无人察觉的暗处偷偷观察,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探究,心中不断思量,面对如此深陷困境的局面,范仲淹究竟会施展何种锦囊妙计来化解这场看似无解的危机。


    但武文彬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范仲淹那样刚正不阿的人物,会真的把自家儿子送出去给人当那不堪的角色。


    倘若这件事操作得当,很可能让武文彬省去极大的力气,直接将范仲淹这颗璀璨之星收服于麾下。


    想到此处,武文彬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那笑容如同夜风中悄然绽放的罂粟花,充满了神秘与诱惑。


    他原路返回,脚步匆匆,身影在狭窄的街巷中穿梭,宛如一阵疾风,很快便来到了童飘云等人所在的茶楼内。


    这座茶楼矗立在繁华的街角,朱红色的雕花栏杆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一踏入茶楼,武文彬先是找了个临窗的空位坐下,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那模样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


    随后,他叫来两个亭亭玉立的傀儡侍女,俯身与她们低声耳语了一番。


    只见那两个侍女连连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接着便转身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飘然而去,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童飘云和李秋水坐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武文彬这一系列的举动,眼中满是疑惑与迷茫。


    童飘云终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问道:


    “夫君,你这是干嘛?”


    她那清脆的声音如同黄鹂鸟的啼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李秋水也是歪着头,目光中同样充满了不解,直勾勾地盯着武文彬,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看到两人这副摸不着头脑的神色,武文彬呵呵一笑,那笑声在嘈杂的茶楼中显得格外爽朗。


    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


    “今天算是有不小的收获,这范仲淹摊上大事了,他惹到了枢密使张震岳的堂弟,现在估计正在家里面抓耳挠腮想着对策呢!”


    听到这话,童飘云下意识地说了句:


    “夫君,他们的矛盾该不会是你搞的吧?”


    在童飘云的心中,武文彬向来是计谋层出不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所以,当武文彬提及范仲淹惹到了枢密使的家人时,童飘云的第一反应便认为这件事定是武文彬在背后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毕竟,武文彬之前就曾多次表露过想要收服范仲淹的想法,只是一直苦无良方。


    如此想来,这件事倒是与他的心思颇为契合。


    李秋水也是微微歪着头,看向武文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崇拜的意味。


    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显然,她与童飘云的想法如出一辙,将这件事视作了武文彬的高明手段。


    听到童飘云这话,再看到两人这副模样,武文彬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几条黑线。


    好家伙!


    这俩人心中自己究竟是多么阴险狡诈啊,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头上。


    自己虽然确实有想法在这件事情上动点巧妙的手脚,以便能够顺理成章地收服范仲淹,但这件事一开始可真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啊!


    自己不过是偷偷地躲在那高高的房顶,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情况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似乎也无需过多解释。


    反正刚才自己已经果断地吩咐了两个傀儡侍女去范府做事了。


    一开始或许与自己无关,但很快就会与自己紧密相连,如同那紧密缠绕的丝线,难以分割。


    又喝了一会儿清香扑鼻的茶水,武文彬便带着几女一同返回到凰天楼分部休息。


    他派出去的两个侍女并未归来,毕竟今晚两个侍女肩负的任务各不相同。


    一个侍女被武文彬派到了张家府邸,负责监视张家父子的一举一动。


    那座张家府邸宛如一座神秘的城堡,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阴谋。


    侍女如同一只机警的夜莺,栖息在黑暗的角落,以便武文彬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取最新的消息,如同那敏锐的猎人捕捉到猎物的一丝气息。


    另一个侍女则被派到了范仲淹的府邸,负责给这件事情添一把火,让武文彬接下来的举措能够更加行之有效。


    如同那在炉灶中悄悄添加的柴薪,让火势愈发旺盛。


    回到凰天楼之后,武文彬让童飘云和李秋水去休息。


    他今晚不打算跟童飘云和李秋水一起睡觉了,也许今晚会有更大的收获,他得守着。


    夜幕悄然降临,如同一层厚重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在金州城的大街小巷。


    月色如水,洒下银白的光辉,却无法穿透这浓厚的阴霾。


    张家,位于金州城西边的主城区,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金州城虽说不像汴京或者洛阳那样是都城,但在宋廷也算得上是颇具规模的大城之一。


    张家在金州城的府邸气势恢宏,宛如一座小型的皇宫。


    高大的朱红色围墙绵延数百米,仿佛是一条守护着秘密的巨龙。


    府内有独立的花园,繁花似锦,争奇斗艳,仿佛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月光下投下神秘的影子。


    水榭花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宛如人间仙境。


    光是服侍的下人就有上百人,家丁更是多达数十人,他们穿梭在府中,如同一群忙碌的蚂蚁。


    大厅内,张泽涛和张子文刚刚用过晚膳,正由一群婢女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喝着茶。


    那精美的茶具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父子俩阴晴不定的面容。


    今天发生在府衙的事情,对于范仲淹一家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祸及全家。


    但对于这对飞扬跋扈的父子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如同路边的一颗小石子,轻轻一踢便被抛诸脑后。


    他们家之所以离开繁华的汴京,来到这远离京城的金州城,正是因为他们在汴京常常惹是生非,让权倾朝野的张震岳颇为无奈,只得将他们打发至此,希望他们能在这偏远之地收敛锋芒。


    起初,张子文被大伯张震岳严厉训斥后,来到金州城倒也老实了一阵子。


    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在张泽涛看来,实乃必然。


    自家儿子是何秉性,他这个当老子的再清楚不过。


    只不过,对于儿子喜好男风这件事,张泽涛还是感到颇为头疼。


    好在张子文男女通吃,而且已经育有子女,老张家有了后人,张泽涛也就对他的荒唐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了。


    但今天张子文未能得偿所愿,心中自是大为恼火。


    原本,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件小事,自己打了那个小厮一顿也就罢了。


    可偏偏坏在范纯佑的出现,瞬间点燃了张子文内心的欲望。


    这范纯佑生得眉清目秀,剑眉星目,十分符合张子文那独特而又扭曲的审美。


    平日里,张子文也只是找一些出卖色相的男娼罢了,对于像范纯佑这样出身世家的公子,且正值弱冠之龄,张子文怎能不动心呢?


    可这范仲淹着实是不知好歹,在张子文心中,自己能够看上他范纯佑,那是他们老范家的莫大福气。


    一想到这里,张子文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手中那价值连城的茶杯摔在名贵的茶桌上,满脸怒容地对着父亲张泽涛说道:


    “爹,孩儿越想越来气,范仲淹这条老狗太过不识抬举,你一定要给孩儿出口气,我要看到范仲淹跪在我面前把他那儿子送来,要不然就让他们家破人亡,方能解我心中的怒气!”


    他那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犹如阵阵惊雷,吓得一旁的婢女们瑟瑟发抖。


    即便在繁华的汴京城时,张子文做事也是荒诞不经,嚣张跋扈。


    那时,京城的大多数世家子弟都知晓张子文的特殊癖好,对他皆是敬而远之,如同躲避瘟疫一般。


    来到金州城后,张子文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他觉得如今的金州城还不如之前在汴京。


    一个小小的知州,竟敢驳了他的面子,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听到儿子这番怒气冲冲的话,张泽涛暗暗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深夜中孤独的风,充满了无奈与疲惫。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安抚道:


    “子文,这件事为父肯定给你做主,这范仲淹太不知趣了,虽然他是这金州城的知州,但我们张家的脸面他是非给不可的。为父会给他点教训,如果他能如了你意,那便罢了。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不懂变通,那为父会上书你大伯,先免去他范仲淹的官位,到那时,他阖府上下,都任你随意处置!”


    张泽涛都如此说了,张子文的怒气这才渐渐消散,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狡黠的狐狸,嘿嘿地笑道:


    “嘿嘿,还是父亲对我好,这样吧,等到孩儿拿下了那个范纯佑,到时候给父亲送过来享受一下?”


    听到这话,张泽涛的面色顿时一黑,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难受至极。


    但又不好让儿子下不来台,只得强装镇定地摇了摇手,客套道:


    “这就不必了,倒是文儿你自己享受便是,为父老了,无福消受!”


    说完这话,张泽涛便站起身来,那沉重的步伐仿佛带着无尽的忧虑。


    他对着张子文继续说道:


    “子文,为父先去给你大伯写信,你早些休息吧!”


    话音落下,张泽涛便快步离开了大厅,只留下张子文独自在那里,脸上还挂着那令人厌恶的笑容,脑海中幻想着将范纯佑弄到手后的种种不堪情景。


    而此时的范仲淹府上,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范仲淹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那沉重的脚步仿佛是他内心忧虑的写照。


    夫人在一旁暗自垂泪,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为儿子的命运担忧。


    范纯佑则是一脸的倔强,那坚定的神情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宁死也不愿屈服于张子文的淫威。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那张子文仗着张家的权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哽咽着说道,那声音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范仲淹停下脚步,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是深秋的寒风,带着无尽的凄凉:


    “夫人莫急,我定会想办法护得全家周全。”


    然而,范仲淹心中也明白,此次的危机绝非轻易能够化解。


    他深知张家在朝廷中的势力庞大,如同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


    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州,想要与之抗衡,实非易事。


    就在范仲淹苦思冥想之际,武文彬派去的侍女在范府中暗中观察着一切。


    她按照武文彬的吩咐,在适当的时候,悄悄在范府中制造了一些小小的混乱。


    一只猫突然窜出,打翻了花瓶;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悬挂的字画。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使得范府的气氛更加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与此同时,在张家府邸监视的侍女也时刻关注着张泽涛的一举一动。


    张泽涛在书房中奋笔疾书,那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


    他给其兄张震岳写信,信中满是对范仲淹的控诉与诋毁,请求兄长出手相助,为儿子张子文出一口恶气。


    这一夜,金州城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而范仲淹的命运,以及武文彬的计划,都在这黑暗中悄然发展,如同汹涌波涛下的暗流,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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