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猎鹰在天空盘旋，一群野绵羊正在对抗草原狼群，它们不断改变站位让强壮的公羊站在外围。


    草原狼比阔野灰狼更加狡猾，被成年公羊羊角顶撞一下受伤，在这片残酷的原始草原受伤意味着死亡。


    双方从早僵持到正午，狼群始终没放弃寻找机会，终于找到公羊放松警惕的时刻，绵阳群似乎嗅到了危险向东面集体狂奔。


    准备佯攻的几头青年狼愣在了原地，随即耳朵抖动了几下，它们转身看到了狼生最害怕的敌人。


    “咻咻咻！”


    一连串的箭矢飞出，古砺看到了自己的箭矢落空，他不由得懊恼自己的骑射技术提升太慢。


    骑兵队向北进发的过程中会狩猎，用首领的话说：走到哪，吃到哪。


    狼群溃逃，羊群就跑不掉了，骑兵毫不手软，在草地上留下了十几头绵羊尸体，他们特意没有猎杀公羊，给羊群活下去的希望。


    入夜，涂山营和器氏族七十多人抵达这里扎营，搭配随身携带的野草干，熬煮十几大锅羊肉恢复体力。


    器氏族本没有这么多男人出战，陈风带领队伍出发，北上的路上遇见了两个从器氏族逃亡的氏族，这些人表示愿意将功赎罪，陈风听从北坡氏族的提议，让他们加入。


    “明天就能到弯月河，过了弯月河就进入雷鸣山各氏族的地盘了。”北坡族长找到了他们平日狩猎留下的标记。


    弯月河，河水很浅，是一条流淌在草原上的银色腰带，在月光照耀下泛着波光粼粼，河道蜿蜒曲折，因此被称为弯月河。


    “好好休息，明日过了弯月河，我们直插雷鸣山！”陈风在自己手绘的地图上标记了一下。


    “遵命！”


    次日，骑兵率先一步了弯月河，春季寒意不减，为了避免族人打湿裤子和鞋子生病，他们找了一些枯木和石头搭建简单的桥梁过河，耽误了一些时间。


    骑兵探索了周围没有发现任何足迹，避免与大部队失去联系，他们没跑太远。


    器氏族中有不少人是从北地而来，他们知道雷鸣山的位置，不至于让陈风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草原上乱撞。


    听从他们指出的方向，前面开路的骑兵很快就发现了人类狩猎痕迹，正午时分，古砺带着俘虏归来。


    涂山营来到了俘虏的氏族居住地，陈风看到了一种另类的建筑——象牙屋。利用猛犸象的牙齿和骨架搭建的住所，掀开兽皮，就能看到原貌


    从北地山洞迁徙而来的人类，为了适应开阔的草地环境，激发出了智力潜能，诞生了第一批帐篷建筑，他们选择了用象牙和象骨作为骨架。


    陈风望着象牙屋感慨了一声，“怪不得猛犸象越来越少了。”


    这群俘虏的北地语跟器氏族的不太一样，沟通起来困难，花费了半天时间，总算是问出了雷鸣山的具体方位。


    休整一日后，涂山石山询问了一下陈风，“首领，这些人怎么办？”


    “轻装简行，带上三人指路的，剩下的不管！”陈风骑上马，带着古砺和北坡族长先带着俘虏向雷鸣山方向赶去，一路上都会留下夏部落独有的路标。


    快接近雷鸣山时，骑兵遭遇了雷鸣山氏族的狩猎队伍，快刀斩乱麻解决之后，陈风抬头看着天空上盘旋的猛禽。


    “首领怎么了？”古砺一边擦拭手中横刀问道。


    陈风眉头紧皱，看着天空上的黑点向雷鸣山方向飞去，“发现我们了。”


    古砺抬头也注意到了远去的黑点，“北地氏族有会驯雕的氏族？”


    “那不是雕，是一种鹰。”


    古砺觉得无所谓，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是正面决战，他对自己带领的骑兵很有信心。


    陈风看到了少年脸上的自信，他沉声道：“记住我教你的东西，轻骑兵除了偷袭营地，正面作战不能轻易带队冲锋陷阵，尤其是陷阵，你们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见首领面色严肃起来，古砺收起傲气，正色大喊着轻骑兵耳熟能详的训练口：“袭扰，骑射，乱人心！”


    “嗯，夏部落就你们一队骑兵，死一个我都心疼。”陈风换了口吻。


    战争哪能不死人，陈风只是希望古砺做决定之前，要慎重考虑，他是夏部落年轻一代相对稳健的人，希望他不要被战功冲昏头脑。


    骑兵等到后面涂山营赶上来，才开始向雷鸣山方向前进，大约小半日，陈风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他看到了传闻中雷鸣山。


    一座光秃秃的黑石山，山峰形状怪异，有点类似喀斯特地貌的山体，宛如一把把利剑插入石山之上。


    随着队伍靠近，雷鸣山下响起了骨号角声，数十道狼嚎声响起，一群穿着兽皮的人聚拢在一起向陈风等人走来。


    从穿着和饰品装饰上能判断出，雷鸣山下的北地氏族大约有六个，出战人数超过了两百人，其中一个氏族每人都牵着一头北地狼，明显是个擅长驱狼的氏族。


    另一个让陈风警惕的氏族，就是脸上涂抹了一层白色石灰的人群，领头人身边的四个男人眼睛都泛红，明显不是正常人的状态，应该是图腾战士。


    夏部落这边装备优势大，战术经验丰富，但对方也不是泥巴捏的，轻敌容易出现难以接受的伤亡，陈风提醒涂山石山不要大意，他和骑兵会先宰了那几个图腾战士。


    双方距离不到两百米时，那些北地氏族人齐声唱起了歌谣，传承多年的古老战歌，由两百多个男人吼出，气势如虹。


    陈风举起了右手，“击鼓破他们的战歌！”


    “击鼓！”


    “咚咚咚——”


    四面巨鼓发出的声响在初春荒芜的草原回荡，扰乱了对方的战歌节奏，引发了狼群躁动。


    “吼——”


    随着一声咆哮响起，雷鸣山北地氏族人群散开一条通道，一头庞大的棕熊从人群中跑出来，他背身坐着一个没有头发的光头男人，举着一面兽皮旗。


    巨熊奔跑到了两方人马的中央位置，全身涂抹白色的男人跳下熊背，将手中的旗插在土壤中，随即向陈风这边发出了咆哮声挑衅。


    他身后雷鸣山的北坡氏族举着武器兴奋地吼叫，为自己氏族的巨熊族长助威。


    北坡族长神情浓重，“首领，是插旗约战。”


    陈风注意力全在那头巨熊身上，那不是一般的棕熊，直立高度可能有四米，让他想到了冰河末期灭绝的洞熊。


    “首领，他带着凶兽来约战，根本不公平，我们直接打！”涂山石山大声喊道，这是在给陈风找台阶下，毕竟不接受插旗单挑，有损士气。


    “不，给我一个圆盾，把我的马槊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