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前一日，骑乘三头猛犸幼象的涂山氏族抵达，领头人是涂山夭夭，她送来了四个刚成年的女孩，都是涂山氏族的人。


    破晓时分，悠长的号角声吹响，夏部落开启第一次春祭，族人们在云音的带领下，将九首头颅摆放在方桌上，将方桌摆放在木材搭建的祭台之上。


    九兽首分别是：虎首、熊首、豹首、狼首、牛首、羊首、猪首、马首、鹿首。


    九首桌前摆放着那尊青铜鼎，青铜鼎两边树立两杆旗帜，旗帜泛着暗红色，上面用汉字写着两个大字——天地。


    祭台两边树立其他灰褐色旗帜，上面分别写着各氏族的黑字，汉、云、风、逐、熊、鹿。


    夏部落先祭天地，后祭各氏族先祖，夏部落族人和涂山氏族等人看到那个‘汉’字，才第一次得知首领等人的氏族名称。


    “咚——咚——咚”


    随着第一次鼓声作响，陈大安排命令三十名战士手持长矛在祭台前站成两列，受邀过来的友人，涂山氏族和古树氏族的人距离祭台最远。


    鼓声停止，八根号角再次吹响，胸口仅裹着兽皮，下身穿着原始兽皮裙的云音，带着两男两女从战士中间的通道走来，其中两女腰间有鼓，两男背负长弓，手持长矛。


    急促的鼓声缓下来，“吼！”云音等人踩着节奏点开始舞动，那是各氏族从未见过的舞动方式，五人随着舞步慢慢靠近祭台。


    接近祭台时，两个女性舞者单膝跪地敲打腰间的长鼓，两个男性舞者停下舞步，用两根长矛一端敲击地面，发出低吼。


    受到两人感染，陈大等人跟随两人的节奏一起用长矛锤击地面，吼声越来越大。


    无论是夏部落族人还是其他氏族的人，内心都受到感染，神情肃穆起来，那些刚成为夏部落的劳役们第一次见如此规整严肃的祭祀，内心不由震撼。


    当云音举起了手中一把青铜号角，舞者停止了动作，其他人安静下来，云音有些紧张，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出响了夏部落第一把青铜号角。


    少女的肺活量不大，吹出的声音却不小，相比其他号角，音调更高，青铜号角经过林玥瑶多次指点，传声效果超过了一般的动物角质号角。


    号角声过后，披着麻布长袍，面戴黄铜面具的巫登场，陈风本不喜欢各种仪式活动，真到了这种场面，感受到族人们汇聚的目光，不免心绪激动，神情庄重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升国旗，无论哪个时代的人活着都需要信仰，信仰带来战胜一切困苦的凝聚力。


    他一步步走向祭台前，云音后退汇入其他四人的队伍之中，腰鼓敲响，男人吹响了骨笛，巫舞起，身姿灵活的陈风，加上的林玥瑶这个专业舞者的指导，巫舞每个动作都显狂野却不失章法。


    苏璃四女不是第一次见陈风跳舞，这是第一次见他戴着面具跳舞，隐约间真有几分神圣气息。


    一舞结束，号角第三次响起，陈风一步步登上祭台，跪在青铜鼎前，众族人齐刷刷跪下，陈风掏出一卷麻布念出祭祀词。


    “夏初建，部落巫陈风携全族，以稽首而泣告于天地日月，各氏先祖.....”


    陈风念完起身，将祭祀词扔到青铜鼎中，点燃了里面堆放的木柴，祭祀词布随着火焰升起，慢慢化为灰烬。


    .......


    “现在部落人不多，春祭的仪式，已经是我和玥瑶设计出最简短的了。”张若雪三女看陈风躺在椅子上，苏璃正给他擦汗水。


    陈风苦笑：“果然有些事比杀人还累，早点把小云音培养出来。”


    “你没看到族人今天各个面露红光，涂山氏族和古树氏族的人都差点跪下了，祭祀之权，可不要随便交给其他人。”张若雪严肃提醒道。


    陈风沉思，迷茫时代，祭祀容易凝练人心，这一点他感受最深，“那以后尽量给巫少一点出场时间，最好是露个面念个祭文就好。”


    “噗嗤～”林玥瑶等女笑出声，原来陈风也有害怕的事。


    陈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众人一起嘲笑，连苏璃嘴角都有笑意，“明日，我要跟古树氏族去山谷了，看能不能把大豆移植回来。”


    苏璃本想开口，自己陪他一起，这时陈风继续补充一句，“雨萱，你应该是懂一些农事？”


    王雨萱最近一直躲着陈风，众人都知道王雨萱是村里人，养殖方面就有经验，说到种植，陈风都应该没王雨萱懂得多。


    “昂。”王雨萱没敢看陈风眼睛，她心跳很快，这坏男人是不是要趁机做什么，她有点害怕，又有一点点期待。


    林玥瑶和张若雪对视一眼，两人都选择沉默，苏璃微微挑了一下月眉，她不比其他两个女孩笨，但她同样选择不说话。


    “那跟我跑一趟？”陈风需要一个熟悉农作物的人协助，他虽是村里人，但西北的农作物种植都是常见那种，比如玉米、小麦和土豆那些，蔬菜类和根茎类幼苗他还真的不认识几个。


    陈风对于农作物的认知不少了，地球信息时代的年轻一代，五谷不分的人都不是少数，更别提作物幼苗。


    他在外婆的川渝老家，第一次见红薯藤，都没认出来，外婆拔出地下的红薯，他才知道那是红薯地表的枝叶。


    “我......”王雨萱纠结，看到其他女孩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知道陈风是为了部落发展的事，自己拒绝，反而显得很奇怪。


    “行吧。”


    陈风点头，他邀请王雨萱一起，心思一大半是为了正事，如果能改变一下，两人之间的尴尬关系，那最好不过了。


    众女各怀心事散了，涂山夭夭和风狐找了过来，风狐脸上写满紧张情绪，这小子平时是聪明，毕竟是部落人，隐藏情绪这一点还是不太行。


    “首领......那个夭夭好像是有孩子了。”风狐带涂山夭夭来找陈风确认一下，部落的人都知道首领能用一种术看出女人是否怀孕。


    动物医学的中药学中，会有讲解基础的中医知识，比如望闻问切，当初中药学老师教过一种最简单的脉象，陈风唯一会的一种，那就是滑脉。


    （缺的明天补上，今天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