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一晃而过，雪花飘落，云氏族人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们养殖的野鸡一夜间全死了。


    这消息把陈风吓一跳，不是因为他们养死了家禽，而是担心他们舍不得浪费食物，去吃死鸡。


    他让来送消息的云氏族人全力赶回去，希望白喵不会犯傻，他收拾了一下后脚出发去查看缘由。


    零碎的雪花没有飘太久，一场小雪让陈风等人松了口气，再来一场暴风雪，积雪厚度就要超过人腰位置，想出去狩猎都难。


    白喵终究是没犯傻，之前陈风交代过，不能随便吃死在野外的动物，哪怕是多饿一顿。


    陈风很欣慰，揉了一下白喵的脑袋，这让一向英姿飒爽的白喵族长露出那种自己超级棒的邀功笑容——(????)??


    查看了死鸡的状态，详细询问了一下负责饲养的族人，陈风大概知道了原因所在。


    饲养族人见野鸡白天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这族人担心那些野鸡冻死，在温度最低的夜晚，将鸡窝完全封堵，还烧着石坑炭火。


    这特么大概率是被闷死了。


    陈风扶额苦笑，自己有太多事要忙，对于云氏族养殖的事没过多关心，初次对习惯野外生存的动物进行室内养殖，需要丰富的养殖经验。


    十几只野鸡扔到一起烧了，那个云氏族人哭成了泪人，白喵呵斥了许久，才止住了抽泣。


    陈风检查了一下羊圈和野猪圈，没发现什么隐患之后，他与那名负责饲养的族人进行了促膝长谈，从动物习性一直聊到了母猪产后护理。


    天黑了之后，那族人才晃晃悠悠走出巫的山洞，仿佛是被榨干了精力，其他族人以为他被巫施加了什么惩罚。


    陈风没奢求那人能记住多少关于养殖的知识，这一次主要是让他明白，再凶猛的野兽动物，人工养殖后，稍不留神，就会暴毙。


    云音跑进了巫洞，她学着夏部落的族人扎了马尾，还用木梳子理顺了以前毛炸的头发，展现出了少女应有的青涩感。


    她像是一个拿了小红花奖励的学生，跑过来找陈风这个家长炫耀，之前让那个受罚的族人伤势恢复了，证明她施展的巫术成功了。


    陈风夸了几句，感觉情绪价值没给足，特意用打火机施展了一下“巫火”，没想到少女直接跪在了面前叩拜。


    偶尔心血来潮逗弄一下云音，没想到对方更加坚信陈风就是传说中的大巫，能带领氏族崛起的大巫。


    凝聚力的问题因为他一个无意的逗弄，云音就将陈风能召唤巫火的事，在云氏族中宣扬，族人们对他从敬佩上升到了发自内心的崇拜。


    ......


    涂山，三座连起来的山峰，这里本不叫涂山，凃山氏族迁徙这里之后，便以氏族之名冠于山峰。


    涂山主峰脚下，一条条大鱼挂在茅草屋外冻住，食物才能保存的足够久，除了茅草屋，涂山家园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兽皮帐篷。


    周围有一圈一人高的树枝栅栏，关于墙，涂山氏族是从百草智者那里获知的防御建筑。


    简单的树枝栅栏便是他们对于墙的理解，远不如夏部落一根根原木组成了木围墙牢固。


    但足够应对大部分野兽，小动物无法闯入，兽群不敢轻易踏足视野所观察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拆了雪橇！”涂山白月十分愤怒，她抓住一个皮肤呈现小麦色的少女疯狂扇耳光。


    那女孩第一是被打懵了，直到第三巴掌落下，她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一把抓住涂山白月的头发用力向下扯，顺势提膝撞向凃山白月的脸颊。


    涂山氏族对于地位划分很明显，两个红狐头领打架，周围的人只能看着不敢插手。


    眼看要地上出现了血花，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停下，再动手，就逐出氏族！”


    族人们散开，一个头戴黑色狐狸皮帽的高挑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两人面前。


    涂山白月擦拭了人中位置的鼻血恶狠狠盯着眼前的女孩，若不是族长出现，她决定要打碎对方几颗牙齿。


    “什么事让你们两个姐妹打架。”涂山族长怀中抱着一只雪白小狐狸，狐狸十分乖巧躺在怀中任由女人缓缓抚毛。


    “她弄坏了雪橇！”


    “我就想看一下雪橇怎么制作的。”


    涂山族长瞟了一眼地上破碎不堪的雪橇，她瞥了罪魁祸首一眼，“你们两个跟我去大帐。”


    凃山大帐内，整个地面都铺了一层猛犸象毛皮，踩上去十分柔软，中心位置有一个接近正方形的坑，坑里燃烧着炭火，让整个大帐保持一定温度。


    涂山族长赤足走到了大帐最里面的月牙状的床，她侧躺下去，摆出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


    凃山白月两人直接跪在了地上，等待族长的训话，涂山族长并没有训斥她们，而是眯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直到一个男人走进了大帐，将几个青铜钉子放在了她手掌心中，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仔细查看了手中的青铜钉子，她将钉子扔到了两女面前，“这种东西，石头都砸不烂，能完全插入木头中，白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凃山白月捡起一根细长的青铜钉子仔细看了一会，抬起头说道：“阿母，我不知道。”


    “整天把那个夏氏族挂在嘴边，什么都不知道。”一旁的少女嘲讽了一句。


    凃山白月龇牙骂道：“有一天，我一定会打烂你的嘴！”


    “嘘——”嘘声不大，却让两个涂山头领身体微微一颤，她们惧怕眼前的生母，她们的母亲亲手杀死了三位姐妹上位，还顺带弄死了上一代的涂山巫。


    “白月，你带回钓鱼术，对氏族有功劳，再去一次，能把那东西的制作方法带回来，你就可以戴白狐帽了。”凃上族长说完，涂山白月嘴角刚扬起，就听到身边姐妹的喊声。


    “阿母，凭什么又是她去，我也可以带回来！”少女第一次在大帐内如此大声。


    凃山白月冷笑一声：“涂山夭夭，夏氏族的巫可不认你，他接受了我的帽子！”


    “一个西面小氏族，凭什么跟我们交换，我会带族人过去，把东西和人都抢回来！”凃山夭夭直接红了眼。


    若是让涂山白月戴上了白狐帽，相当于族长承认了她继承人的身份，自己很可能会被涂山白月砍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