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梵垂眸，“这话是不错，能够让她走，不打扰我们的生活，让她不在作恶。又不是让她去坐牢，这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让她去当药物实验者，能为医学做实验。也算是她的价值。只不过，我不想让她成为小君的第一个手术者。”


    季晋渊看着柳书梵背着身，还倒背着手，“我说你们当老师的，是不是就喜欢背着身，倒背着手啊？这柳君为他是医生啊，他以后定然是要上手术的。


    以后，若是从战场上被抬下来的战士，病人，那是血呼啦的，什么样的都有。


    你家柳君为要是内心不够强大，他见不得这些，可是不行的。


    一个医生，他自己见到血都跟着害怕，那他还怎么救人？这种事，必须要克服。还有，当那个沈一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就不是一个人啦。


    只要是让柳君为这样想，他就能下得去手。他手术刀都拿不稳，以后还怎么当主刀医生？我特么的迟早会老去，这把刀，终究会教在年轻人一代手里。


    我从京都到地方部队，选了三个人，才选上的他。其他两个人一个分给我爱人去带，另一个分给神经内科邹医生。


    我们医学要培养新生力量，就像是你教书一样。你也是希望你的学生，有这属于自己的人生。这不是一个道理？”


    柳书梵，“还是换个人，去做。”


    季晋渊瞅着柳书梵，“你也就适合教书，你不适合当医生。我告诉你，柳君为他要是上手术，但凡事他敢分神，站在手术台面前想七想八。我一脚踹了他，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你儿子。


    特么的，手术刀这么神圣的东西，他作为一个大夫，他干不了这种事。就特么迟早从医学部滚蛋，跟你一样，别去医学院上班了，干脆就拿起课本，滚去军校教书去。


    扶不上台面的东西，我费这心，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柳书梵看着季晋渊，他怎么这个脾气。他觉得季晋渊，怎么看都有点沈濯的影子，在里面投射着。


    只不过，沈濯是商界，他是医学界。


    “我怕小君过不了这一关，再加上，这个人是沈一诺。”


    “你想多了，柳老师，这都是你的个人想法。你家柳君为，有一点我还是看中的，他为人稳重，做事有条理性。最重要的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我上过几次大手术，他都是在一旁给我当助手的，我相信他，他一定能克服。”


    柳书梵叹息，“那你能不能告诉他，如果，沈一诺真的躺在手术台上，你千万不要提起患者的姓名。”


    “不可能！这医生给患者看病，名字，年龄，性别，这都是公开的。这些事保护不了的，你也不要有那么多的想法，还有心里负担。


    柳老师，有时候，心里负担太重，他不但不会给你解决问题。反而，会给增加麻烦。你知不知道？你就当沈一诺是为医学 做贡献了。


    你家儿子也终究会撑起一片天地，只要是他跟着我好好学。我相信医学界会给你们家儿子，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另外 ，告诉你家老婆，那个蓝老师。


    她那个脑子怎么想的？我真是搞不懂。”


    柳书梵：“田田？田田怎么了 ？”


    季晋渊拉着柳书梵，“你们家谁当家啊？”


    柳书梵：“嗯？”


    季晋渊：“我就问你们家谁当家？”


    柳书梵：“我们家谁当家？这事有关系吗？”


    季晋渊眼睛睁大：“当然，这要是在我们家，我说一许馨不敢说二。我指东，她不敢往西。所以，我们家非常和谐。”


    柳书梵闻言，眼皮一跳，这话说的，怎么跟沈濯家一模一样的。


    季晋渊看着柳书梵，“柳老师，我拜托您，我请你，甚至是求你，管好你老婆，行吗？”


    “田田她……她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啊？季医生？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季晋渊对着柳书梵摆手，“她是没见过我？但是，她的那些英勇事迹。她是一点都不亚于沈小白同志啊。


    说白了，她那个脑子跟你的外甥女小白，有的一拼。他们俩还舅妈 呢？干脆做姊妹得了。”


    柳书梵：“……”


    季晋渊看到他面皮子一跳，“柳老师，你别不服气。咱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我在这边跟你家儿子柳君为，正在这边讨论医学学术话题？


    好嘛！你家女人，就是那个蓝老师，她下课了，直接就给你家儿子打电话？


    本以为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她又是当母亲的，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结果呢？


    结果怎么样？催着你儿子相亲！这个相亲电话，直接给人干掉一个学术问题的研究？


    关键是她一打电话，就是半个小时，我都要疯了。等到她打完这个电话，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教你儿子了？完全打断了我的思路。”


    柳书梵：“……咳，咳！”这一点，他要是说不知道，那他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柳书梵看着季晋渊，他真的想笑，怎么忽然有一种老师找了家长之后，想要‘告状’的既视感？


    “那个……季教授啊季医生，这一点，我承认，是田田做的不对。可是，她不知道你在教小君，不是吗？再说，她打电话，也是着急小君的婚事。”


    “婚事？什么婚事啊？他才多大，二十几岁出头，正是记忆力好的时候，这么好的青春年华，他不学习，他不在医学多攻破，他到什么时候攻破？他到了七老八十，他还学的起来啊？


    我告诉你，他近几年不准谈恋爱，找对象。让你老婆别没事打电话，总是催着他相亲。挺好的孩子，学着学着，就接你老婆这种催婚电话？


    不是催着相亲，就是发了一堆女孩子的照片，给你家儿子选？选 什么呀？你家儿子上一次，背病例，都背成了什么张老师年龄24岁，父亲在企划厂工作……


    你老婆这是想干啥？柳君为挺好的一孩子，愣生生的被你老婆逼着相亲。这事不行，他要是因为跟我学习，这辈子讨不到媳妇。我把我闺女嫁给他，行了吧？”


    柳书梵闻言，眼皮一颤：“咳……”


    季晋渊一本证词的说道：“求你让你老婆，别再你儿子学习的时候，打电话催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