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讲究的礼节很多，晚上还要给逝者守灵。


    柳书梵在那边守灵，蓝田跟柳书殷回去了。


    沈濯往那边一坐，被沈世显给拉走了，“有书梵和书言在，你就不用守了。”


    沈濯被沈世显拽到了一旁，“小洲吃不好。”


    沈濯想到可能是他要考试了，压力太大。


    “爸，他压力大，我去看看。”


    “哎呀，吃那么一点就说吃饱了，我看着也着急。”


    “他吃什么了？”


    “吃了一个馒头，一碗豆腐肉汤，喝了两袋六个核桃，半个苹果，一点哈密瓜，两个火龙果 ，一把子龙眼，还有一点山楂。我让大壮给他砸的核桃，两斤都没吃完，就不吃了。火腿也只吃了一半……”


    沈濯：“爸，你等等，你给小洲喂这么多？”


    沈世显着急，“孩子都没吃完，你说，他是不是回老家，不习惯啊？”


    沈濯看着沈世显，“你给他喂了这么多，你没给他揉肚子啊？他吃了不难受啊，你妈去守着了。我就想着把那一晚肉炖了，给小洲吃了。这孩子，他不吃！”


    沈濯瞪了沈世显一眼，他快步就去了西屋。看到沈母在那边端着水，对着小洲，“喝点水。”


    柳书殷还在那边给小洲，揉脚刺激穴位。


    沈濯又走了进去，“小洲，怎么了？是不是吃撑了？来，给爸爸看看。”


    沈世显挤了进去，“啥吃撑了，这就是没吃饱！”


    沈母端着水，“那你让梅子把肉热热，端过来给小洲吃。”


    沈世显：“我去喊，梅子，吾梅，去那肉热热，端过来给小洲吃。”


    小洲要受不了了，“爷爷，我不想吃。爸爸，他们总让我吃东西，不停的吃。我不想吃，我要睡觉。”


    沈母：“来，乖孙子，喝点水，再睡，舒服。”


    沈濯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小时候也没这个待遇，你这是干啥？你跟我爸两个人，就知道折腾孩子。他自己什么不知道，他这么大了。


    孩子不想吃就不吃呗！”


    沈世显看着他，“你懂啥？他饿怎么办？他正长个儿的时候，就在吃，他跟你不一样 。大孙子，来，听爷爷话……”


    沈濯：“爸，他不吃。你要是实在想喂孩子，去给小白去，她能吃。”


    沈母手里还端着水，不说话了。


    沈世显一直伸着长脖子，往床上看，他想要看大孙子。


    柳书殷从沈母手中接过了水，“妈，你去歇着吧，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沈母这样应着，可她的脚步还是不愿意离开，眼神一直盯着小洲。


    沈濯扯了被子，把小洲的小肚皮给他盖上了。沈濯贴到小洲的耳边，轻声询问道：“是不是把吃的东西，都倒到后面去了？”


    小洲偏头就对上了沈濯的下巴，被他的胡子扎了一下。


    “爸。”


    沈濯抬手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不想吃就说，你爷爷奶奶，他们是盼着你长个儿。”


    小洲有些不高兴，“太多了，吃的想吐！”


    沈濯听到这话，眉眼间染上了笑意，“今晚，爸爸陪你睡，爸爸跟你一个窝。让你妈自己一个窝，她睡里面。”


    小洲冲着沈濯笑了。


    柳书殷轻轻的给沈洲，按着脚上面的穴位，她垂眸笑了。


    ——


    晚上的时候，一家三口躺在同一张床上，柳书殷自然是一个窝，躺在了床里面。


    沈濯洗漱好，换好了睡衣，跟沈洲钻到了一起。


    他伸手搂着自己的儿子，“唉，一转眼的我的儿子，也长大了。爸爸，当时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你妈妈还不让我抱，说爸爸不知道轻重，怕摔了你。”


    柳书殷在里面动了动。


    沈洲靠着沈濯，“爸，我不想回老家，一回来，奶奶就不停的唠叨，还有爷爷，总是端着那些东西，给我吃，也不好吃。”


    沈濯听到这话，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爸爸小时候，想吃还吃不到呢？你问问你妈妈，当初她嫁给我的时候，跟我过的什么日子，把你姐姐饿成什么样儿？


    你姐小时候，才受罪呢？她被饿的天天哭，头发就那么几根，脸色蜡黄蜡黄的。你妈妈连九十斤都不到。”


    沈洲听到这话，他有些不信了，“我妈妈一百二十斤。”


    本来躺在里面的柳书殷，就要睡着了，在听到小洲议论她的体重时，又醒了，“小洲你说什么呢？妈妈……妈妈是一百一十八，不到，一百二十斤。别跟你爸爸胡说。”


    “那是你没吃饭，你要是吃过饭后，就一百二十斤了吗？有时候还是一百二十一。嫂子，跟你称体重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女人还是相当在乎体重的？就算是柳书殷也不例外。尤其是现在，沈濯事业有成的，柳书殷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小洲，睡觉了，上床是睡觉的。不要跟你爸爸说这些。”柳书殷说完这些话，她自己裹着被子，面朝着窗户那一面去了。


    沈濯借着月色看到柳书殷这个样子，他不由得笑了，“小洲啊，念念多少斤啊？”


    沈洲想了一下，“她比较瘦，应该八十几斤吧。她还小呢。”


    沈濯抬手摸着自己儿子的头，“你这个情商啊，能找个对象也不错。念念的体重比较正常，你妈妈的体重现在也比较正常。


    可是，你想想当年她都有了你姐姐了，那个体重还不到九十斤，是不是太瘦了？”


    沈洲觉得有道理，“嗯。”


    “所以，你不能议论，你妈妈的体重。现在咱家是日子过好了一些，她长了点膘。不过，你妈妈气色红润了，她还……”


    沈濯忽然自己的大腿处，就被人给戳了一下。明明，他都盖了被子的。然后，他的腿被人戳了。


    柳书殷就不想，让他在讨论自己的体重，他们父子俩，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边讨论，她的体重。


    “你们俩要是睡不着，就到那个房间去。”


    “睡睡睡！”沈濯说道。


    沈洲往沈濯这边靠了靠，“爸爸，姐夫说能让我进部队，他说他把我带进去，只要是我好好高考，带分数就能进。


    到了部队之后，以军人的身份，再次参加考试，内部考试，也可以考上军校，跟外面的一样。不过，分数要求低。我能考上。”


    沈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