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蓝光尧咳嗽了两声，把柳书梵的目光从蓝田的身上，转移了过去。


    “爸，我给你喂点水喝。”


    “不用了。等会儿，你们回去，看看你妈就行了。”


    柳书梵听到这话，他认认真真的看向了蓝光尧，“爸，如果……如果一个女人心术不正，她文化程度很高。可是呢？还有一个女人，她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心地善良，为人朴实，又挺勤快的。


    你觉得，这两种女人，哪一种更珍贵呢？”


    蓝光尧闭上了眼，他沉思了一会儿，“若是文化程度高，心术不正。这样的人，只适合用她的文化，不适合深交。但是，另一个没有文化的 ，就适合交心。不跟她谈论，有关文化的事，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蓝田抬手就对着柳书梵打了一下，“书梵哥，你干嘛要这样问，我直接说了吧。爸，我哥在外面有女人了，而且，文化程度不高，认字也不多。就是在治锁厂附近摆小摊位的一个卖卷饼的女人。”


    柳书梵：“！！！”


    蓝田这个嘴快的，她没有把 事情讲清楚，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了。


    柳书梵赶紧拉住了蓝田，他本想着蓝光尧会情绪激动，甚至是会发火。


    然而，此时的蓝光尧却异常的平静。


    “爸！您……您没事吧？”柳书梵轻声询问。


    “唉，什么文化不文化的，只要是人好，心地善良，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主要是能疼你哥，疼心儿。我们两个老的，都无所谓了。


    我本想着这个一诺能疼心儿，这孩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成想，心儿哭成那个样子，她是真的不管呀。我跟你妈妈看着都心疼，唉……虎毒还不食子呢。”


    柳书梵垂眸，“是我的错，我没有教育好她。其实，这个孩子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要是有空，我跟她好好地谈谈。”


    “书梵，你千万别跟她单独谈。就算是在一家桌子上吃饭，爸爸，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你要是真的单独谈，唉，别惹出什么事来。这有蓝强看着她点，也好。”


    【啪】的一声，杯子摔在了地上，弄了一地的水。


    柳书梵看去，就站蓝田站在了那里。


    “田田，来，到这边来。我来收拾，别扎到你脚！”


    “她有什么资格，跟书梵哥去单独谈啊？她是什么人啊？她是书梵哥的学生，就算是去谈，那也是我去。不让书梵哥去。有些女学生就不要脸，上课不是来上课的，是对着书梵哥，来发春的。”


    柳书梵正在捡着地上，蓝田因为吃醋摔碎的杯子。现在又听到蓝田这样说，他不由得“嘶……”叫了一声。


    手指的食指就出血了。


    蓝田赶紧过去，“书梵哥，你没事吧，给我看看。”


    “没事，没事，你别碰，别回头在把你给扎了。”


    “去拿药吧，我去倒护士那边，给您拿个创可贴！”


    “不用不用，小伤口。田田，你别这样说学生，毕竟，这个时候的学生，都处在青春期阶段。有点 不该有的想法，也正常。只要是正确引导，就行了。”


    蓝田有些不服气，“唉，我就搞不懂了。那些女学生，她不知道矜持吗？动不动就跑过去对着你，问问题。你看看都要贴到你胳膊上去了，她是看题呢？还是看你呢？我那边怎么就没有学生，这样对我问问题啊？


    甭管男生女生，问我问题的人，都很少。”


    柳书梵把自己食指，放在嘴里，轻轻的嘬着，他蹲在碎杯子前，蹙着那双浓黑的眉头，盯着蓝田。


    他很想说，都被她给训回去了，好吗？


    他们班的学生，见到她，都吓的躲的远远的，就她这个小暴脾气。三天捣鼓坏三把戒尺，一节课扔完一盒粉笔的人，要不是他当着副校长，管理着后勤采购的事。


    估计后勤部的主任，都要过去找她了，行吗？


    蓝光尧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气，“田田啊，那个……咳……你说话是不是注意点啊。”


    “我注意什么？要怪就怪书梵哥，太好说话了。还有就是他长得让人不省心，他还犯桃花！让我天天操心，要不是我天天盯着他，你看看他能把课教成什么样？”


    柳书梵拧眉，怎么又扯到他上课上去了？


    “田田。”


    “你把那个教案写的那么工整干嘛？搞得陵城的一个二中的女老师，坐着车过来听他的课。一星期来了八趟，爸，你不知道，都快要把我气死了。


    那个女老师还没结婚呢？她不光是听书梵哥的课，下课，还要围着书梵哥转。不停地记笔记！”


    柳书梵有些解释无力，“田田，那个朱老师她是想要学习知识，提高陵城二中的教学质量。这说明，这个老师是很有责任心的，她……她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蓝田，“反正，我就看到她坐在你身边不走，她还给你倒水。”


    柳书梵，“我讲累了，我也渴呀。”


    蓝田翻了个白眼，“那我躺在你怀里，你干嘛不搂着我了。”


    “那是在办公室，那么多人呢？再说，我还给朱老师讲教案分析的事呢。你突然就拱到我怀里来了，我手中的钢笔，差点掉在了你脸上。”


    “你就是看我过去，打扰你们的好事了。不稀罕，我过去，你把我推开了。”


    柳书梵，“没有的事。”


    “爸，你看他呀，书梵哥，现在就是这样子的。平时收收学生的情书，也就算了，我就忍了。现在，可倒是好。弄了一个什么教案，被教育局大肆宣传，搞的别的地方的老师，三天两头的过来找他学习。


    我看都不是来学习的，是奔着他来的。”


    蓝光尧：“田田啊 ，你不能这样想，你这就是任性了。爸爸，得站到书梵这一边。你这是乱吃飞醋，书梵他跟你哥不一样，对不对？他是文化人，有知识，有头脑，再说了，人家来的都是老师，都是来学习的。”


    柳书梵点头，“对，爸。那些老师，都带着笔记本，记的可认真了。”


    蓝光尧看着蓝田，“听到没？别跟小孩子似得，整天胡思乱想。”


    蓝田，“以前小君在家的时候，他知道陪陪儿子，现在，孩子不在身边，他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