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晋渊沉着脸，没理会她，“媳妇儿，看好她，别让她过去瞎捣乱。”因为，许馨现在有身孕，不宜上这种几个小时的大手术，为此，季晋渊找来了胡医生当助手。


    姚文雅是因为，她情绪激动，不能给季晋渊当助手。而且，季晋渊上手术，从来都不让姚文雅给他当助手。因为，他觉得姚文雅不配。


    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零三分，姚文雅一直坐在外面不知不喝的等着，直到手术灯灭了。


    她直接冲到了手术室的门口，焦急的等着。


    这个时候，胡医生走了出来，“姚医生，等着急了吧？没事了。”


    姚文雅含着泪，“那傻大个……不，韩延怎么样了？”


    “具体的情况，你还是让季教授跟你说吧！”


    姚文雅看到胡医生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儿，“是不是手术不顺利？还是，中间……有情况？”


    许馨喝了一口藕粉，“你别着急，姚医生，你先坐下来。”


    “不是你们家季晋渊，你当然不急了？”


    许馨：“……”她还给姚文雅泡了一杯藕粉的，这不是怕她饿了吗？哪成想，她说话这么冲！


    不久后，季晋渊走了出来，他一副清冷的样子，盯着焦急的姚文雅。


    “晋渊，晋渊怎么样了？”


    季晋渊看着鼻涕一把，泪水一把的姚文雅，“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你瞅瞅你变成什么样？活着呢，死不了。”


    姚文雅三两下抹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谢谢你哦。”


    “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上，我才懒得管你！以后你要好好的对待我这位救命恩人，知不知道？”


    “知道了。”


    季晋渊撇嘴，“你要是再敢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就把你小时候叫二炮的糗事，说出来。”


    许馨闻言，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哪有女孩子叫二炮的？”


    姚文雅听闻，直接看向了许馨，许馨在季晋渊的眼光中读懂，她低头吃藕粉不讲话了。


    季晋渊对着姚文雅说道：“别冲我媳妇瞪眼，你赶紧跟医护人员，把韩延转病房。


    “好的。”姚文雅赶紧过去帮忙了。


    许馨吃了两口藕粉，她的脸色又变的凝重了几分，“现在林续和小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搜寻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初，若不是我苦苦哀求林续去找你。他就不会上去甲板了。都是因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季晋渊也时刻关注着这方面的消息，“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许馨含泪的看向了季晋渊，“若是他们真的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我的罪过真的大了。”


    “你别瞎想！好好养胎！”


    韩延苏醒过来之后，看到了眼前的姚文雅。许是，此时的姚文雅身上穿着白大褂，韩延看到了这种颜色，“小白！”


    妈的！姚文雅狠狠地一摔碗中的勺子，他睁眼就喊小白，这让姚文雅心里十二分的不爽，“小白，小白，你就知道小白？是我把你救回来的。要不是我，你就死啦！”


    韩延闭了闭眼，他因为失血过多，精神不好，半响，他又慢慢地睁开了，“这是哪儿？”


    “咱军医院，还哪儿？你不认识啊？”


    “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去打仗了吗？你还……”姚文雅忽然看向了韩延，“你不记得了？”对了，他脑部受伤了，流血，他脑袋撞在礁石上了。


    姚文雅凑了过去，“你认识我是谁吗？”韩延拧眉，长长的睫毛对着她看了又看，最后，闭着眼回道：“医生！”


    姚文雅嗤笑，“我是医生不假，我叫什么名字？”


    韩延摇头，拧眉表示不知。


    “你知道你是那支部队？”


    韩延也不知。


    在接下来，姚文雅问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小白。


    “小白，我要找小白！”


    姚文雅听了这话，狠狠地咬牙，都特么的这样了。他还在找小白？


    “小白是谁？”


    “不知道，反正她就叫小白！”


    姚文雅眼珠子溜溜的转个不停，她不能让韩延在这边养伤。不然的话，那个林续和小白，随时都能找到。到时候，他就真的能见到小白了。


    “你现在受伤了，暂时不能找小白，她不能照顾你。你要好好养着，养好伤去见她，知道吗？”


    韩延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姚文雅给他喂饭，还悉心的照顾他，等到他睡下之后，她找到了季晋渊，她狠狠地一拍季晋渊的桌子。


    “你怎么回事？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怎么救治的？还医学圣手呢？屁！”


    季晋渊直接甩给了她一份病例，姚文雅看到是韩延，她拿过来快速的翻看了一番，“他……他脑子里还有一片芯片子弹壳，怎么会呢？”


    季晋渊沉着脸，“他这一次受伤，身上所中的子弹，还有头脑中的子弹，我都给他取出来了。但是这个芯片子弹，在他脑子里，据我估计，少说也有七年之久了。不是，近期受伤所留下的。”


    姚文雅不敢想象，一个芯片竟然能在韩延的脑子里，留这么长时间？“那他……他是不是会经常头痛？”


    季晋渊拧眉，“头痛我不知道，但是，这颗芯片我没有取出来。”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做了开颅手术，你取子弹的时候，就顺便取出来，他都麻醉了，你为什么不取出来？”


    “因为，这颗芯片在他脑子，离他的语言中枢和记忆神经，乃至视觉神经特别近，我没有十足的把握给他取出来。如果我当时给他取出来，万一取不好，他会失忆失明失语，怎么办？他还这么年轻，我是大夫，我是去救人的，我不能去害人。”


    “你不给他取出来，你就是在害他，他脑子里还有一颗芯片，天天带着那个东西，到处跑，想想都心疼！”


    季晋渊看着姚文雅，“你以为我不想取啊？咱们医院无论是医疗设备，还是医疗水平，甚至是医生技术水平，能不能达到那个标准，我都不敢保证，你就让我取。我救的是人命，不是做到完美啊！更何况，这种长达七年之上的脑部芯片，我第一次碰到，我万一失手，我不是在救人，我是在害人，你懂不懂？”


    许馨扶住了季晋渊，帮着季晋渊对着姚文雅一起说话：“姚医生，你听晋渊的，他都说了，他没有遇到这样的病例，更何况，那个芯片在韩延脑子已经待了七年以上，他还能活着，就证明对他的生命，没有造成影响。若是，晋渊冒然给他取出来，说不定，他会失忆失明失语，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姚文雅抹了一把泪，“我是心疼。”


    季晋渊看着姚文雅，“他进部队之前，是干什么的？正常人的脑子会残留这种东西吗？还有他有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