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亲眼所见，大灰是真的不敢相信。


    在体型差异这么大的情况下，老鼠竟然以诡异的方式，控制大象的行为。


    看着最前面表情麻木的大老鼠，被大灰的超级萤火蚊晃了眼睛后，只是略微抬头，反应冷漠。


    大老鼠后面的三只小老鼠，被打扰进食，也是同一时间回头。


    满嘴的血液，沾满血渍的胡须，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狰狞。


    三只小老鼠中，最大的那只小老鼠，身体最匀称，毛也最多，耳朵比其他小老鼠大上不少，显得最为机警狡猾。


    最小的那个老鼠，肚子最为大，糊满脸的血液，反应出刚才它吃的最凶。


    不大不小的中体型老鼠，最有老鼠的样子，表情胆怯的他身体佝偻，脑袋低垂。


    三个老鼠长得不一样，大灰也分辨不出，它们是不是一胎生的。


    大灰通过萤火蚊晃了老鼠们的眼睛，本以为大老鼠是三只小老鼠的家长，会是大老鼠最先做出反应。


    没想到小老鼠中最小的那个，挺着大肚子往前走两步，盯着大灰，竟然开口说出了人话：


    “把光，给我……”


    死死盯着大灰头顶的萤火蚊，目光贪婪且邪恶。


    喉咙挤出尖细的字眼，像是一个还没学会流畅说话的孩童。


    看着嚣张至极的小老鼠，骑在大象的头上居高临下看自己，见惯了仗势欺人把戏的大灰，自然是不屑一笑。


    蒋冬生提到过，他被老鼠追杀时，是猫叫声救了他。


    接着被强行传送出来，咪咪这只瘸腿猫，也是那时候得到的。


    老鼠怕猫的特性，或许已经印入了老鼠们的记忆，又或许在某种怪谈的影响下必然成立。


    因此大灰通过黑气，让大黄蜘蛛带着猫咪，快速朝这里赶来。


    当然，这只是一步闲棋，就算这些老鼠不怕猫也没事，大灰有的是手段，对付这些毛还没长齐的老鼠们。


    由于大黄蜘蛛带猫赶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在原地等待过于无聊，大灰突然弯下腰，捏起一块东西就往上投。


    一颗尖锐的石子，发出“簌簌”的破风声，划破夜空，朝着小老鼠的脑袋射去。


    没太指望这一下能够杀死老鼠，大灰也只是简单的试探。


    果不其然，虽然三只小老鼠已经被吓傻了，但是最前面控制缰绳的大老鼠没有。


    大老鼠面色依旧平淡，像是见惯了大世面。


    只见它猛的一拉缰绳，眼睛耷拉的大象感受到剧烈的疼痛，鼻子应激地抬起。


    大灰丢出去的石子，精准地被大象鼻子挡住。


    大灰的这一下力道可不小，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大象，被打了也不会好受。


    只见大象鼻子那一块，已经快速红肿鼓起，但是大象依旧一声不吭。


    是不痛吗？


    不，或许是不敢叫出声。


    由于大象突然抬起鼻子，象脑袋顺势后仰，站在大象头上的三只小老鼠，站立不稳，立即跌倒时，锋利的爪子，死死勾住了大象的皮肉，这让它们不至于摔下来。


    好不容易爬起来站好，三只小老鼠之中，最大的那只匀称老鼠，气冲冲上前，给了大老鼠一脚。


    把气撒在大老鼠身上，光是一脚还不解气，匀称老鼠又伸出爪子，去挠大老鼠的脸皮。


    不停地抓挠，嘴里还发出“吱吱吱”的怪叫，直到大老鼠左脸血肉模糊，那匀称老鼠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操纵大象的大老鼠，受伤的左脸，血液顺着毛发滴下。


    被小老鼠攻击也没有生气，大老鼠的眼睛依旧麻木，似乎自己下一秒杀死了，他也不会有丝毫反抗。


    “这只大老鼠，应该不是三只小老鼠的父母、亲人。”


    “这群老鼠的阶级观念很重，这三只小老鼠，或许地位不一般……”


    老鼠也是社会性动物，在怪谈世界里，大灰相信这些繁殖能力可怕的老鼠们，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大象是卑贱的坐骑兼食物，大老鼠是类似马夫的仆人，三只不起眼的小老鼠，才是可以决定一切的拍板人。


    虽然大灰这一下子，没有让三只小老鼠受伤，但是他那一手显然是吓到了三只小老鼠。


    小老鼠们不再说话，那只一直划水，不大不小的老鼠走上前，贴着大老鼠耳朵，说了悄悄话。


    话说完，胆怯老鼠低着头退回，不敢和大灰有任何指示。


    大灰盯着大老鼠，大老鼠转过头和大灰对视，麻木地开口：


    “开个价吧，只要把你的灯给他。”


    大老鼠说话，语气平常的和人类一样


    没有磕磕绊绊，也没有语气怪异，老鼠们对萤火蚊的形容，也是各不相同。


    “靠我血养起来的萤火蚊，不可能给你。”


    “真想要，就来抢。”


    像是为了回应大灰强硬的态度，大灰的萤火蚊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如此挑衅的行为，让三只小老鼠更加在意。


    小老鼠依旧不敢对付大灰，它们急得在大象头上蹦跳。


    反复踩踏大象的伤口，这让大象身体微颤，但是就算这样，大象依旧不敢反抗。


    “这些萤火蚊都给你如何？”


    “你是新来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在这里的生存技巧!”


    被大灰拒绝的大老鼠没有放弃，他还在继续和大灰商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灰听对方的语气有些急切，情绪有了罕见的波动。


    “呵，就死了这条心吧!”


    “都有这么多萤火蚊了还要，贪不死你们!”


    前一句对着大老鼠说，后一句对着三只小老鼠说。


    大灰的态度强硬，让小老鼠起的身体颤抖，让大老鼠面如死灰。


    “砰!”


    毫无预兆的，五秒前还和大灰对话的大老鼠，突然身体往前倒，直接从大象身上摔下来。


    好巧不巧，大老鼠脑袋先着地，身体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没了动静。


    “死了？”


    看着突然死亡的大老鼠，大灰表情变得严肃。


    大象头上的三只小老鼠还在骂骂咧咧，都在咒骂大老鼠，没能帮它们要回大灰的萤火蚊。


    不等大灰继续思考，一阵窸窸窣窣，在大老鼠死后没多久，黑暗里又钻出一只大老鼠。


    大老鼠非常熟练地顺着大象腿，一路爬上大象头，它握住缰绳，坐在之前那只大老鼠坐的位置。


    大灰仔细观察，这只新来的大老鼠，在细节上和前一只老鼠有差异。


    这是一只新的大老鼠，并不是说死去的大老鼠又离奇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