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的话给这些19世纪末的猎人打开了思路。


    瘟疫刚爆发的时候，大家以为是病毒，可病毒应该把活人搞死，而不是把死人搞活。


    因为某些人没有接触到怪物也腐化了，他们不得不考虑超自然力量作祟的可能性。


    不管对方是邪神还是恶魔，腐化总要有个源头，为了查明真相或是单纯牟取私利，世界各地的猎人来到路易斯安那，并在之后的战斗中建立各种约盟。


    雕塑者被认为是河口怪物的创造者，但没人知道它散布腐化瘟疫的目的。


    月亮的勇士，死亡之神的使者接连入局，依旧无法重建秩序，河口的生死平衡被打乱，腐化也没有止步于此，开始向其他地方蔓延。


    偏偏还是在河口腐化告一段落后出现在其他地方，就好像打地鼠一样，这边摁下，那边冒起。


    猎人协会要求猎人拿怪物灰烬换赏金，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人把活体带出去，就算要做实验，也必须在封锁区内。


    哈丁警长可以摸着他的警徽起誓，他们绝对没有放跑任何一个怪物，但从其他地方来的火车却出现了怪物。


    到底是路易斯安那的封锁出现了漏洞，还是路易斯安那的瘟疫并不是个例？


    哈丁说得有道理。


    等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要在玛门峡谷主持大局吗？


    科罗拉多州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法警。


    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路易斯安那人卖哈丁警长面子，科罗拉多人可不买账。


    何况他们那边也有自己的猎人。


    哈丁警长带着律法约盟重回河口老家，没想到发现了苏山这个好苗子。


    小子，要不要加入律法约盟，以后看谁不爽就枪毙他。


    咳，当然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哈丁警长是猎人，但不是纯粹的猎人，他狩猎怪物是为了维护辖区内的秩序，同样，当其他猎人破坏秩序，也会成为他的敌人。


    他知道猎人协会拿病人和囚徒做实验，也知道猎人注射的血清是林奇做的。


    死亡约盟担心林奇利用猎人药剂谋划什么。但哈丁并不在意，他只管枪好不好用，不关心谁造的枪，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法回到过去阻止林奇。


    其他猎人对苏山背后的控制局满腹疑虑，坚持“实用主义”的哈丁警长却主动跟苏山合作。


    还是体系里的人好说话。


    苏山吃完死亡枪手做的爱尔兰早餐就开始给哈丁警长讲控制局怎么处理异世界入侵者的。


    虽然苏山目前还无法判断雕塑者怎么传播腐化瘟疫的，但控制局有两个现成例子可以参考。


    霉菌一号，霉菌入侵的源头，击杀霉菌一号就能阻止霉菌蔓延，前提要克服霉菌的香气。如果没有针对霉菌的药品，会被霉菌释放的香气蛊惑，开始大吃霉菌，然后变异。


    哈丁警长表示猎人注射的药剂就含有怪物的成分，所以猎人才能获得怪物的视野，从而追踪怪物。还有被腐化的人改吃人类或怪物的肉。没准这就是腐化传播的方式之一。


    再说希斯，希斯没有物理意义上的实体，更像一种病毒信号，感染它遇到的所有物体，包括人类、超自然物体甚至现实法则，所以控制局一直封锁太古屋，以免希斯跑到外面。


    希斯感染者有很多类别。


    战斗类型的希斯感染者身体已经发生严重变形。研究主管波普的看法是希斯共振可以在分子层面上重新排列和修改身体的遗传信息和细胞结构。


    非战斗类型的希斯感染者会飘在半空不停重复意义不明的希斯魔咒，控制局认为他们可能变成了希斯传播信号的媒介。


    所以杰西关闭投影仪，切断希斯共振源后依然要清除其他希斯感染者，以免希斯在他们身上死灰复燃。


    相比霉菌，希斯共振更难防备。


    控制局没有被希斯瞬间团灭是因为另外两个实体（海德伦和北极星）出手，她们和希斯存在于一个维度，也是基于共振存在的实体。


    佩戴海德伦共振增幅器的员工可以免受希斯的腐化，和北极星绑定的控制局局长则能用北极星的力量清除希斯。


    但被清除希斯的感染者也会消失，直到苏山的出现给封锁中的控制局带来了转机。


    猎人：原来你也是空降兵啊。等等，你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你哪来的？


    “我不知道啊，我刚到控制局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记得。”


    苏山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来历，然后挑明自己的特殊能力。


    “我可以接收所有信息不受任何影响，但我想改变信息的话，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所以我会入乡随俗，在不破坏这个世界规则的基础上清除那些脏东西。”


    “你能做什么？”


    “看到这张卡片了吗？”随身携带一张黑石卡片当监狱用的苏山开启推销员模式，“这是我们控制局用来建设安全屋、防火墙还有关押超自然罪犯的监狱的材料，它可以屏蔽特定频率，抑制超自然力量。我给你们提供黑石，你们把怪物活体给我，等研究部查明怪物的具体成分，就能研制对应的解药，我们就能真正地终结这场瘟疫。”


    猎人沉默了。


    这就是两百多年后的世界的吗？


    说话不打草稿，但意外地让人感到信服，这小子不去教堂布道可惜了。


    “如果你们舍不得怪物的力量，我可以保留一片狩猎区，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把图推到怪物老家。”


    “……”不是，你刚刚说什么？


    “我已经跟死亡之神谈过了，我帮他把死葬之路封好，他给我一块地方当竞技场，所以你们不要死了活活了死，就在那里打。”


    “……”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啊！


    “看我这么辛苦，送我一条鳄鱼吧。”


    “……”你搞那么多事就为了鳄鱼？


    “虽然鳄鱼小姐身体腐烂了，但她的心却像水晶般透明，不像某些人，外表光鲜，内心腐烂。”


    “……”你又在内涵谁？


    “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已经决定带走鳄鱼小姐了。她值得更好的生活环境。”


    说了半天，苏山渴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死亡枪手，仿佛他是他的老妈子。


    死亡枪手直接从衣服里摸出一瓶酒。


    苏山也不嫌弃，还想学某清洁工一口闷，结果呛了一口就醉晕过去了。


    其他人：……


    死亡枪手：干你们的活去，还想小朋友把所有事都做完吗？


    等苏山醒来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回想起之前醉酒的样子，苏山又难受了，他委屈地看着正在吃饭的死亡枪手和伊森。


    “控制局的人不认识我都把我当宝宝宠，你们认识我还这样冷落我，你们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伊森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家人呢，只是苏山失忆状态都这么虎，要让他想起来自己的过去恐怕会主动找邪神麻烦。


    而他原本最担心的，苏山会吃苏珊的醋这件事倒没发生。估计是控制局的人把苏山宠坏了，他现在觉得不喜欢他的人肯定自身有问题。（伊尔莫哥哥上大分）


    不想苏山再跟死亡枪手抬杠的伊森暗示了一下苏山，说他遗忘的记忆里藏着危险，所以保持目前的样子就好。


    “那你们是不是该改改对我的态度？”


    苏山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你想怎样？”


    “我不要一个人睡。”


    “……”


    “为什么你们这么看我，大家都是男，啊，难道你们是基佬？”苏山忽然捂住嘴，“你们不会是一对——”


    口无遮拦的苏山又被挂树上了。


    腐颌巨鳄游过来陪他。


    苏山叹了口气：他的家人知道他的哥哥和他的男仆是一对吗？


    什么，伊森和死亡枪手是一对？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杀气，爱笑的草丛不笑了。


    死亡枪手把苏山提回去，还说他以前是女孩子。本以为会看到苏山震惊的表情，没想到他非常淡定地说：“那我下辈子可以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