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好奇苏山画了什么符号。


    黑石会屏蔽超自然力量，但苏山不会做无用功，所以那个符号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们显然忘了，苏山触碰黑石时可以改变黑石的形态，他的能力本来就在黑石之上。


    不过苏山这回使用的是玫瑰的能力。


    玫瑰的中心不是花粉，而是太阳，可能包含了所有宇宙的太阳，所以玫瑰是生命的源头。但她并不仅仅只会唱歌和治疗。


    她是真实的真实，是所有思想和感觉的关键，没有事物和人会完全死去，因为玫瑰记得他们。


    玫瑰会把自己的知识分享给任何向她下跪的人，有时不止是知识。


    作为刻符的源头，玫瑰还有灵知之力。


    刻符的字面意思是“水之共享”，可以指出生、生命力以及一切生命所需要的东西。刻符只能由那些命运休戚与共的人共享。


    在黑暗塔宇宙，这也被称为共业。业，即是命运，换成恐怖片世界，就是剧本。


    所以玫瑰可以“复活”被骗术师杀死的受害者。


    只是玫瑰的情绪不稳定，可能会把所有信息混在一起输出，造出一只怪物，而苏山的能力恰好可以安抚玫瑰，并把不同来源的信息分开，让受害者保持独立人格。


    但在其他人眼里，他只是画了一个类似金字塔的符号。


    随后黑石舞台变成一片肥沃的黑土地，比人还大的玫瑰从地下长出，粗壮的触手圈住舞台，又长出很多小一号的玫瑰。


    无数伤痕累累的人从不同的玫瑰中爬出来，带着满腔怨气走向骗术师。


    “你明明就在门外，却对我们见死不救，让我们死在那场大火里。”


    这是骗术师曾经的队友，他们临死前的悲鸣让骗术师觉醒了特殊的收集癖。


    他开始物色各种受害者，折磨他们，杀害他们，并把他们的尖叫声记录下来，编入自己的歌曲。


    “你毁了我的人生。”


    这是被骗术师绑架的大学音乐系学生，他有着迷人的嗓音，因而被盯上。他被折磨了几个小时，最后被骗术师活活解剖而死。


    而骗术师只觉得他透过抹布的哭声不符合自己的要求，他想听的是无转乐队成员死亡前发出的美妙恳求声。


    是把自己当成神明的恳求声。


    当然再来一遍，他还是会见死不救。


    救了就听不到那种声音了。


    为了追求极致，骗术师又在犯罪场所、录音设备和折磨人的技术上狠下功夫。


    他记录了每一次的过程，还让受害者的声音和自己的歌曲一起传播到世界各地。


    和所有连环杀人狂都想让别人知道是自己干的一样，他在现场留下了一些暗示。


    拍摄中用到的水貂围巾。


    模仿录影带中的拳击手将受害者的一颗牙齿拔掉。


    “我把你当成我的神明……”


    这是骗术师的粉丝，而骗术师不仅用钻石袖扣戳进了她的眼睛，还用鲜血在她胸口写下“我见到了上帝”。


    即使如此，还是没有人抓到他。


    “变态！”


    这是差点取代骗术师位置的巴西小鲜肉，但骗术师安排了一出苦肉戏，让其他人误以为小鲜肉绑架了他，最后小鲜肉被警察打死，死后还背负着杀人凶手的罪名。


    “河知云，你该死！”xn


    暴力成为骗术师音乐的主旋律后，他的事业受到重击，公司高管认为是他的错，并要剥夺他自主创作的权利。


    于是他为他们带去了精彩的表演。


    李允珍是唯一的活口，不是骗术师不想杀她，而是骗术师灭口前被恶灵带走了。


    现在，他的受害者来找他了。


    骗术师认为这又是苏山搞出来的把戏，直到那些幻影抓住他，让他感受他们曾经遭受的痛苦。


    骗术师终于笑不出来了。


    “你做了什么！”


    “你喜欢把别人当成自己表演的道具，不知道你成为别人表演的道具后又会呈现出怎样的表演，别让我失望啊，大明星。”


    除了军团、枯萎者和弗莱迪等首批玫瑰受害者知道玫瑰的存在，其他人都以为那是苏山血液的效果。


    恶灵有暗金细胞，苏山有玫瑰细胞？


    现在信苏山可以成为一把手吗？


    不指望做什么玫瑰教皇，做个玫瑰主教，玫瑰骑士也行。


    苏山不知道一会儿功夫，很多人都开始打信徒位置的主意了。


    看完骗术师被受害者抓住，并将他施加的侮辱和折磨如数奉还的舞台表演后，他的评价是：“你的声音真难听。”


    苏山决定听阿提的歌洗耳朵，玫瑰主动表示让自己来唱。


    于是黑石舞台又变了回去，骗术师被扔到垃圾桶，受害者化为无数小玫瑰，簇拥着中间的大玫瑰，为她伴奏。


    【英雄的探戈】（芬兰语）


    “曾经，我将一片海洋误认为湖泊”


    他吟诵着那首诗。


    在神秘的深渊里，他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在海洋的黑暗下，他游荡着，


    永远寻找着通向光明和挚爱的道路。


    -


    英雄独自一人走上他的旅程，


    重担就像一个承诺，始终如影随形。


    游戏里，这个蠢货一次又一次被击倒，


    死亡只带来片刻的喘息，


    转瞬间已回归旅程。


    -


    时间破碎，一声永恒的回响，


    他永远得不到满意的结局。


    这个故事已被讲了一遍又一遍，


    英雄有着千副不同的面孔，


    但只能在绝望中不断前行。


    -


    英雄独自一人走上他的旅程，


    重担就像一个承诺，始终如影随形。


    游戏里，这个蠢货一次又一次被击倒，


    死亡只带来片刻的喘息，


    转瞬间已回归旅程。


    （艾伦如此，《黑暗塔》的主角枪侠也是如此，故事的结尾就是开头，但不是循环，而是螺旋。）


    玫瑰唱着这首描述“英雄之旅”的歌，心里却想着，她好不容易找到苏山，这回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死亡只是短暂的别离，而我们的相遇早已写入命运。】


    【不管分开多少次，我们一定会在某个世界重新相遇。】


    取回一部分记忆碎片的苏山：过去的我可真会说话，给自己点个赞。


    收回自己的玫瑰后，受害者玫瑰也迅速枯萎，但苏山还是眼疾手快地留了一朵。


    周围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苏山手上的玫瑰，以为这是优胜者的奖励。


    但苏山却把玫瑰递给了被逃生者称为李奶奶的妖巫。


    “你比我更需要它。”


    别人只看到妖巫枯树般的身躯，看不到她生前遭受了食人族怎样的虐待。


    在被复仇的火焰和对鲜血的渴望吞噬前，她只是一个16岁的普通少女啊。


    苏山不知道怎样的念头支撑着她完成最后的复仇，甚至自己都变成了食人怪物。


    但她报复完食人族后，并没有回到想念的家人身边，而是消失在沼泽的迷雾中。


    也许是恶灵把她带走了，也许是她残留的理智让她设法远离原来的小镇，以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当然，现在探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重要的是——


    “你杀掉了食人族，保护了你所珍视的家人，所以你没有错。”


    变回非裔少女丽莎·谢伍德的妖巫抓着玫瑰花瓣变成的裙子，努力牵动唇角，露出记忆里很久很久以前她对家人露出的笑容。


    ——


    一开始没注意妖巫，以为是西方巫婆类的角色，看了古书才知道她原来只是个高中生。


    她外婆会画符，还说曾用那个符将女巫和食人族变成沼泽树——有人就把妖巫和白桦树女妖联系上了，但妖巫被食人族折磨又把食人族吃了，她应该是变成温迪戈了。


    妖巫的那个符也是三角形，不过是两笔画出来的，苏山是一笔，但非洲+符号+死人，应该归到死亡女神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