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利克斯的死亡幻象里，苏珊第一个死于意外的枪击。


    因为比利爱热闹，不止邀请了本校的人，还有不少陌生人，天知道开枪的妹纸为什么要玩两把枪，还在运动的时候随手朝门外开了一枪，到楼上找清净的苏珊正好路过，被穿过门板的子弹射中，当场死亡。


    因为楼下的音乐声音太大，很多人没把枪声当回事，直到苏珊的同学找到她的尸体，然后他们对剩下的人开始了大屠杀。


    艾利克斯的朋友全死了，他也不例外，但他很快又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复活，他试图阻止那场屠杀，可苏珊总是意外死在某个人手上，随后她的同学又暴走了。


    事实上，根本不用他们集体出动，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杀光所有人。


    尤其是苏珊的朋友雪柔，她有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超能力。


    艾利克斯怀疑她就是死神。


    克莱尔问他：“如果他们班都有超能力，那苏珊呢？”


    艾利克斯即答：“苏珊的超能力是把别人变成自己的保姆。”


    “……”


    克莱尔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


    假设苏珊的同学真的有超能力，为什么一直没人发现。


    如果他们像艾利克斯幻象中那么强大，没准可以阻止空难。


    艾利克斯说他是飞机爆炸前才觉醒了预知能力。


    也许苏珊的同学是大难不死后才有了能力。


    超能力的猜想可以先放一边，关键还是艾利克斯的死亡预感。


    他们班的人是因为艾利克斯才获救的，可苏珊班级的人与艾利克斯不熟，他们都是为了苏珊才下飞机的。


    可要因此说苏珊预感到了危险才晕倒，从而拯救了自己的同学，未免太牵强。


    克莱尔觉得艾利克斯单纯想要个同伴。


    艾利克斯却说自己的猜测有一定依据，因为苏珊曾表态不想上飞机。


    克莱尔反问：“人家就不能是怕坐飞机吗？”


    “如果比利没有意外撞到苏珊，她也晕，就能证明我的猜测了。”


    艾利克斯这么一说，克莱尔也觉得有些道理。


    “我想过一个问题，”艾利克斯说，“那天比利没有听到我的预言，他是因为撞到人，又与隔壁班发生冲突才被赶下飞机的。”


    “你的意思是他和我们不一样？”


    如果比利没上洗手间，也不会撞到人，他就会继续留在飞机上。


    除了托德、克莱尔和两个老师是为了艾利克斯下的飞机，卡特和泰莉其实都想留在飞机上，他们两个被赶下来是因为卡特和艾利克斯在飞机上打架。


    隔壁班的人没有劝架，他们是因为苏珊被撞晕了才找比利麻烦，然后被赶下飞机。


    所以他们是两波幸存者。


    一波受到了艾利克斯的影响，一波受到了苏珊的影响。


    只是苏珊和他们班的比利产生了交集，看起来像受到了池鱼之殃，所以大家的重点都放在了艾利克斯身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艾利克斯没有预感到死亡，但比利依旧上洗手间，撞晕苏珊，两个班的人打起来，另外两个班也被卷入，最后大家一起下飞机……


    又或者，苏珊提前跟同学说不想坐飞机，她的同学就想办法让飞机飞不起来……


    “艾利克斯，你想找新的替罪羊吗？”


    克莱尔知道艾利克斯这段日子不好受，如果他们错过飞机也就算了，偏偏上了飞机又下来，逃脱了死亡，所以其他遇难者家属对艾利克斯这个不作为的预言家有意见。


    可艾利克斯又能做什么呢？


    他只是做了一个过于逼真的噩梦，试图自救罢了。


    如果艾利克斯在待机时就做了那个梦，也许还有机会挽救，可他上了飞机——


    “艾利克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北湾大桥事故幸存者的事？”


    克莱尔忽然想到，180航班解决了预言纸业最后三个幸存者，而他们不久前正坐着巴士前往180企业咨询公司参加团建。


    如果没有某个员工出现死亡预感提前下车，整个巴士的员工都会死。


    但活下来的人仿佛被死神标记了一般，挨个发生意外。


    最后一次正是180航班。


    艾利克斯打了个寒战：“你认为我们是被卷入其中还是……”


    “我不认为飞机爆炸只为了杀掉三个曾经死里逃生的人，但我更不想接受飞机上的所有人都要死的命运。”


    如果他们本该死在飞机上却没死，那就意味着接下来他们也会像大桥故事幸存者一样被看不到的死神追杀。


    这时候，苏珊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她不想上飞机，虽然被老师带上去了，但她又被比利撞晕过去，最后还是成功离开了飞机。


    那么，她是否一开始就不会死于空难？


    假设1，苏珊不想上飞机，故意在机场跟老师捉迷藏，她的同学也留下找她，躲过一劫。


    假设2，苏珊被迫上了飞机，开始搞事，被机长赶下飞机，苏珊的同学老师陪她一起，躲过一劫。


    假设3，苏珊被迫上了飞机，被老师看着没法搞事，飞机爆炸，她的同学纷纷觉醒超能力……虽然离谱，但不是不可能。


    艾利克斯始终觉得苏珊不会死在飞机上，因为他反复回忆，都没看到苏珊和她的同学出现。


    就好像他们一个班都是透明人一样。


    可在苏珊被比利撞到后，隔壁班的存在感凸显出来，导致艾利克斯看到了和他们有关的死亡幻象。


    “有没有可能，”克莱尔说，“你只能预感到和自己有关的事。你原本看不到苏珊的同学，直到苏珊和我们班的比利产生联系，才能看到他们。”


    还有一种可能克莱尔没说，艾利克斯只能预感到死亡，苏珊的同学没有死于空难，所以他看不到他们。


    他后来看到的死亡幻象不是隔壁班的同学死了，而是隔壁班的人杀死了派对上的人。


    换言之，那些人并不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艾利克斯的幻象中。


    他们是带给别人死亡的“使者”。


    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亡，可能死于天灾，可能死于人祸，可能死于犯罪，可能死于意外。


    像艾利克斯那样的预言家以前出现过，以后也可能出现。


    两个预言家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他们的预言很可能相互冲突。


    所以克莱尔更倾向于苏珊和自己一样，只能感知到危险，但不清楚源头。


    至于苏珊的同学，单纯就是对苏珊保护过度，不可能都有超能力。


    但为了让艾利克斯放心，她亲自给比利打电话问他和苏珊的进度。


    比利说派对取消了，因为他们家的房子被掉下来的石头砸了。


    艾利克斯小声念叨：雪柔会下石头雨。


    克莱尔：你闭嘴。


    再问苏珊有没有接受派对邀请，比利有些丧气：“她不肯来，因为她嫌我拉屎太臭。”


    “……”为什么你们会谈到这种事！


    “苏珊觉得她不是被我撞晕的，是被我在洗手间里拉的大便臭晕的。”


    “……”我们可以换个没有味道的话题吗？


    “你知道吗？苏珊刚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还以为飞机爆炸是因为我的屎堵住了马桶……她好可爱。”


    “……”克莱尔想挂电话了。


    虽然没见过苏珊本人，但她觉得对方被一个散发着屎味的男生追求太惨了。


    她的同学没想过把比利再打一顿吗？


    ——


    苏珊：小鸟撞飞机可以把飞机撞爆炸，为什么屎堵了马桶就不会让飞机爆炸？


    不想看苏珊一直纠结这个问题的雪柔：得想办法弄死那个“屎真臭”同学。


    比利：驾校老师说我会英年早逝，看来我得赶紧找个女朋友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