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严肃,她瞪大双眼,厉声呵斥道:“我绝对不准许你自断手臂!”声音之大,仿佛整个七曜武府都能听见回音。
吴超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当目光落在那嫩白的手心上时,不禁心头一紧,只见那里已然有着两道鲜红刺目的痕迹。他毫不犹豫地迅速扯断自己衣裳内里的白色布条,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起来。“一定很疼吧!下次可不准再这么犯傻了,听到没有?”吴超的语气充满怜惜。
宜溪原本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下来,但仍带着些许担忧,用温柔如水的语调说道:“我真的特别害怕看到你为了向我赔罪而自断手臂。”
吴超手上的动作不停,边包扎边回应道:“我哪有那么愚蠢啊?放心好了,我才不会做出自残这种事情呢。”然而,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发现宜溪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宜溪显然有些不高兴了,撅起小嘴嗔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你就不愿意为我做任何牺牲吗?”
吴超见状,心里暗叫不好,连忙解释道:“宜大小姐,您可真是误会我啦!我怎么可能不愿意为您付出呢!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宜溪便打断了他。
此时,宜溪已经看到吴超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妥当,于是立刻抽回手,并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然后板着脸对吴超说道:“哼,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就赶紧向我好好道歉,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以后你就别想再来见我了!”
吴超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拿起手中的短剑,转身面向一旁的乐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诚恳地道歉道:“乐兄,实在抱歉,昨天都是小弟我太过小气,说了许多混账话惹恼了你,这全是我的过错,请你原谅。”
乐华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豁达,他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回应道:“只要你真心实意对待小溪,能给予她足够的关爱,我并不会介意其他事情。毕竟,她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站在一旁的吴超连忙转向水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态度诚恳而庄重地说道:“水前辈,您作为宜溪的师父,如同她的亲人一般。今日,当着众人之面,我郑重向您起誓,从今往后,我绝不会让宜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或者委屈。如有违背此誓言,就如同我手中这把短剑一样!”
话音刚落,只见吴超深吸一口气,体内雄浑的玄力瞬间如潮水般涌动起来。那强大的玄力顺着经脉汇聚到他的手心处,紧紧包裹住手中的短剑。紧接着,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原本坚硬无比的短剑竟然应声折断,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水滢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带着严肃之色,警告道:“只要小溪跑到我这儿哭诉你有半点不好之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定然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吴超闻言,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喜形于色,笑容满面地回答道:“请前辈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呵护宜溪,绝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言罢,吴超轻轻牵起宜溪的玉手,两人并肩朝着沧玄弟子观战席缓缓走去。
一路上,吴超满心欢喜地注视着身旁的佳人,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吴家的媳妇啦。”
宜溪听到这话,娇嗔地扭过头去,双颊绯红如霞,轻声反驳道:“哼,谁说我已经答应要嫁给你啦?”
吴超却笑得越发灿烂,自信满满地说道:“嘿嘿,这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迟早都会成为事实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沧玄弟子观战席的第一排,叶奕正坐在中间位置,他的左侧坐着司徒浣纱和宁雪儿,只见两人的脸颊之上明显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情感冲击。然而,与她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叶奕右侧的柳琴却显得格外云淡风轻,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她内心丝毫的波澜。
此时,叶奕满脸焦急地看着司徒浣纱和宁雪儿,急忙开口解释道:“浣纱,雪儿,我跟她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呀,难道这么久以来,你们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听到这话,司徒浣纱哭得更厉害了,她抽泣着说道:“你那时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呢?”
被司徒浣纱这么一问,叶奕不禁愣在了原地,开始仔细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突然意识到,好像司徒浣纱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啊!一时间,他竟有些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在宁雪儿的身旁,上官翡正在不停地轻声劝说着她,希望能够让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而在司徒浣纱的身后,司徒绝也是一脸关切之色,不断地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至于沧珷、陈岩、凌剞以及吴超几人,则坐在一旁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插话。
最后还是吴超忍不住打破沉默,对着其他几人喊道:“兄弟们,咱们赶紧帮帮叶兄想想办法,替他说几句好话吧!”
可是,陈岩却是一脸的为难之色,摇着头说道:“唉,叶兄这次的事情办得实在是太不妥当了,这叫我们可怎么去劝啊!”
就连一向沉稳的凌剞此刻也是眉头紧皱,面露难色地回应道:“是啊,叶兄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处理了,咱们恐怕是爱莫能助,根本就管不了啊……”
三人的目光如同三道闪电一般,齐刷刷地射向了沧珷。沧珷毫无防备之下,突然被这六道闪闪发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的目光给锁定住,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只见沧珷满脸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兄弟……兄弟们呐!叶兄这件事情,咱们可真是管不了啦,那简直就是完全没法插手呀!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爱咋咋滴,自生自灭得了!”
再看一旁的叶奕,此刻他那张原本就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的脸,此时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就连嘴唇都微微泛着白色。不难想象,在此之前他肯定已经费了不少口舌,说了一箩筐的话。
然而此时此刻,走投无路的叶奕也只能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柳琴的身上。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拼命地朝着柳琴投递过去,口中还不住地喊道:“柳琴,求求你了,快点儿向她们解释清楚啊!昨天晚上咱俩之间真的啥事儿都没发生过啊!”
谁知道柳琴却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故意嗲声嗲气地说道:“好的呢,我的夫君大人~妾身这就帮您去向那两位心胸狭隘的妹妹好好解释一番。话说回来呀,昨夜里,夫君实在是太坏啦,妾身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不,直接就昏睡过去了嘛~”
柳琴这番话刚一说出口,叶奕当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哎呀,这下可算是全完蛋咯,彻彻底底地解释不清了!”
果不其然,听到柳琴这么一说之后,坐在旁边司徒浣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呵斥道:“好哇你个叶奕!亏我还对你一往情深,百般迁就,原来你早就背着我在外头金屋藏娇啦!你这个负心汉、大坏蛋,你如何对得起我与雪儿和之玥?”
而一直在旁边默默哭泣的宁雪儿,这会儿听到司徒浣纱这么一骂,哭得愈发伤心欲绝起来。那哭声犹如杜鹃啼血一般,令人闻之心碎不已。
叶奕此刻真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他抬起头来,望着那苍茫的天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长啸:“天啊!昨天一整天我都拼命忍耐着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呀!”
一旁的柳琴看到叶奕这般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啦,别再哭天喊地的了。还有你们整日里这样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心烦意乱。别说夫君不觉得厌烦,就连我都有些受不了啦。昨晚,我鼓足勇气主动去向他表达爱意,可结果呢?却遭到了他无情的拒绝。不过嘛,他倒还算有点良心,帮我轻轻地按摩了一下肩膀而已。”
听到这里,司徒浣纱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她瞪大了眼睛,冲着柳琴大声吼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故意炫耀这些有的没的,以为我会信吗?告诉你,本小姐根本就不稀罕听!”
然而,面对司徒浣纱的质疑,柳琴却是一脸无辜地看向叶奕,娇嗔道:“夫君,你看看,我说的明明就是大实话,可她们偏偏一个都不肯相信。这可如何是好呀?”
就在这时,只见叶奕突然灵机一动,右手一挥,一道黑色光芒闪过之后,一把轩辕重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这把巨剑直直地插进了司徒浣纱面前台阶上,并高声喊道:“浣纱,柳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你仍然心存疑虑,不愿意相信我们所说的话,那么就提起这把剑,直接将我这个所谓的‘负心汉’一剑斩杀了吧!”
司徒浣纱见此情形,顿时头脑发热,想也不想便伸手握住了轩辕重剑的剑柄。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去拔,那把剑却始终纹丝不动,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岳一般。“哎呀,这剑怎么这么重啊!我根本就拿不起来!”司徒浣纱急得面红耳赤,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叶奕看着司徒浣纱那吃力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他悄悄地运转体内的黑色玄力,附着在了轩辕重剑之上。瞬间,原本还稳稳插在地上的玄兵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继而,叶奕手中显现一柄轻盈的长剑,交予司徒浣纱。“此剑拿的动”。
司徒浣纱执剑,想也未想,便向叶奕刺去,然而叶奕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长剑没入身躯。
柳琴见状,骇然:“你疯了?”
司徒浣纱霎时怔愣,周身绵软,手中玄兵坠落。“我未曾想……夫君,你为何不躲避啊!我以为你会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