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武由衷地感慨——这年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啊!天霸同志果然是好村长,俯首甘为孺子牛,辛苦了!村长大人亲力亲为,御驾亲征,为村民谋福祉,解决了村民马寡妇最迫切的需求,可歌可泣!
“这就是你说的,村长是‘坏人’的证据?他又没强迫马寡妇,你情我愿的,这最多只能证明村长道德品行有问题,不能以此断定村长是个坏人啊!”江小武说道。
“小武哥,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咱跟着村长!”
张东子红着脸说道,一个窜步,朝村长远去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江小武只觉浑身燥热,全身酸软无力,只有某个地方坚挺威武。他弯着腰,夹紧双腿,扭捏地跟在了张东子的身后……
张天霸披着破棉袄,经过一番激战,步履显得有些蹒跚——毕竟是五十好几的年纪了,哪经得起马寡妇那如狼似虎,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击?
江小武闹不明白,张东子为何还要让他跟着村长?难不成村长还要去别的地方‘偷人’吗?即便有这个心,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望女兴叹了吧!
张天霸此刻怕已成了软脚虾,还能去哪嘚瑟?
江小武即便满心疑惑,但这回却没有再提出质疑,因为张东子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很清楚‘偷人’是怎么一回事。
从村西头,又绕了大半个圈子,来到村子北边,这里有几户背靠大山的人家。
张天霸居然没回家,而是绕了大半个村子,来到了村子的北边,有些出乎江小武的意料。
——坏事都干完了,村长已成了软脚,天霸差些成了天残,事已至此,村长也该消停了才对啊。
江小武抬头看了一眼已移至中天的亮月,月光如银辉般洒落下来,映照出两条鬼鬼祟祟的人影。
——张东子和江小武,一路尾行追踪。
“咦?那边......那不是菊姐家吗?”
看着张天霸在一户村民家门口停下,站在门口,翘着屁股,从门缝里朝里张望,屋内却是一片漆黑,屋里人显然已经入睡了。
张天霸张望了一阵,又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听了会儿,轻轻敲了一下门。
屋里依然没动静。
‘嗒嗒嗒......’
张天霸用指关节在木门上弹了三下。
屋内亮起了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有些惊慌和警惕地问道:“谁?”
“小菊,我是你天霸叔,找你说个事儿。”张天霸在屋外,压低了声音说道。或许是刚才的一番激战太过猛烈,又加上走了这么多路,村长说话的声音有点喘。
屋里沉默了片刻,才又一次响起年轻女子的声音:“......叔,我都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天亮了再说,行不?”
“小菊啊,这事挺要紧的,最好现在说。”张天霸道。
“可是......我都睡下了,不太方便。”屋内年轻女子答道。
“哎......叔本来是想和你唠一唠你家申请低保的事儿,你既然不方便,那叔走了。”
张天霸叹息了一声,嘴里说要走,脚下却像长了根似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认准了,自己抛出这句话,这个诱饵,屋里的年轻女子一定会上钩,一定会开门让他进去。
“叔,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果不其然,屋里的年轻女子立马改变了主意,出声挽留,旋即响起了悉索的穿衣声。
张天霸站在门外,竟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江小武吃惊地发现,村长那张憨厚朴实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狡猾表情,像是一只真正的老狐狸!不,更准确地说,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此刻四下无人,终于褪去了伪装,露出了贪婪凶残狡猾的本来面目......他这是要吃羊了!
既然村长张天霸是披着羊皮的狼,那屋子里的年轻女子,自然便是羊了!
轻微的脚步声过后,屋子的门从里面打开,门口出现了一个头发微有些散乱的年轻女人,她大概二十八九岁,不超过三十岁的年纪,容貌姣好,颇有几分姿色。虽算不上漂亮,可在这闭塞的小山村,却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
“叔,我家低保的事儿......?”年轻女人倚在门口说话,没让张天霸进去。
“嘿嘿,小菊啊,大晚上的,你就让叔在这大门口说话?万一让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俩有啥事儿呢,风言风语的,多不好听?要不,你先让叔进屋说话呗?”张天霸道。
年轻女子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让开了门,这一刻,张天霸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江小武认识她,她叫杨小菊,是邻村嫁过来的,两年前,男人出门到大城市的建筑工地搬砖,手脚不干净,和两个工友一起,偷了工地上的钢铁脚手架,在废铁收购站一共就卖了七八千块钱,事发后一核算,总价值却超过了六万,一下被判了五年!
杨小菊和丈夫张涛虽结婚好几年,可并没有生孩子,很多娘家人劝她,趁还年轻又没有生孩子,没有‘拖油瓶’拖累,赶紧改嫁,可杨小菊坚决不同意,不但没有改嫁,还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替在狱中的丈夫,照顾着公公和婆婆。
然而,祸不单行,去年公公突发心脏病,还没送出大山,就死在了去往医院的路上,更倒霉的是,三个月之后,婆婆突然脑梗中风,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全都花光了,还借了一屁股的债,此刻婆婆还躺在镇子的医院里,等着医药费救命呢。可她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办法?村里、娘家,所有的亲戚,能借的都已经借了,她是实在没办法了。
她男人张涛是土生土长的青牛村人,青牛村姓张的,往上推几代,都是亲戚,所以按辈分,张涛得管张天霸叫叔,所以杨小菊也跟着叫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