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由此可见，冯蓁蓁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冯蓁蓁一直都在惦记着他。而且她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不然她怎会无缘无故告诉她的儿子，他也是他的爸爸……


    段清缘不再应声，冯怀东便也沉默着，暂且不挂电话。


    “乖。怀东，你真乖……”稍稍镇定下来后，段清缘又对冯怀东说。因为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喜怨交加，所以他也不知道具体要对冯怀东说什么。


    他还痛恨自己的无能，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到他们母子身边。然后，他还极其殷切，只想尽快将他们母子抢回来，名正言顺带在身边，直到永远。


    这时候，冯怀东又忍不住冲段清缘，问出自己的疑惑，“爸爸，为什么你也是我的爸爸？别的孩子，他们都只有一个爸爸……还有，妈妈见了你为什么要哭？从前我都没有见过她哭，所以她一哭我便好害怕……”


    冯怀东的这一系列问题，又惹得段清缘心口泛着一阵冷涩的痛楚。


    又过了好久，他才回答冯怀东，声音略微嘶哑说：“你不懂。等你再长大一点，才会懂……”


    冯怀东又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想着。因为实在想不明白，所以最后他也懒得再想了。


    “那好吧！希望我长大了便自然明白了！”他又对段清缘说。语气很重，带着无奈。


    段清缘听了，终于笑了，并且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还教诫冯怀东说：“好好照顾你妈妈，好好听你妈妈的话。”


    冯怀东又重一点头，告诉他，“我知道！而且我一直很听话！”


    这一刻，段清缘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了，笑着跟冯怀东说了一声拜拜，首先挂了电话。


    在欣慰、惊喜、振奋等情绪过后，他的心头又不由得升起了落寞感和挫败感。


    呵呵，他的妻子和儿子居然在别的男人身边待了五年。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睡了五年，他的儿子喊别的男人爸爸也喊了五年。


    所以他也觉得好压抑、好浮躁，同时好无奈，心中茫然。毕竟当初，乃冯蓁蓁铁心离开他的。


    而后他还想，当初的冯蓁蓁，怎么都不愿意继续跟他过下去。那么，如今了？她愿意带着冯怀东回到他的身边吗？


    如果她不愿意，他又该怎么做？


    放弃他们母子吗？将他们让给格罗夫吗？他做不到……怎么都做不到……除非他死……


    结束跟段清缘的通话后，冯怀东又将脚步放得很轻，悄悄走回他跟冯蓁蓁的卧室。


    卧室里，冯蓁蓁依然睡得香沉。脱下鞋子后他又爬上床，躺在冯蓁蓁的身边，闭上眼睛。


    时光如梭，忽然而已。


    今天格罗夫也回来酒店很早，不到五点钟，他便回来了。


    进到酒店套房里，冯怀东又连忙迎上他，亲昵的喊了他一声，“爸爸……”


    格罗夫冲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夸赞着他，说：“好孩子。”


    冯怀东不再说话，又蹦跶蹦跶朝他跟冯蓁蓁所住的房间跑。同时，格罗夫也一直张望着那个方向，只想知道冯蓁蓁在里面干嘛。


    因为格罗夫回来了，所以很快冯蓁蓁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不过这一回，冯蓁蓁没有主动跟格罗夫说话。格罗夫见她脸色有点苍白，便关心询问，“怎么啦？蓁蓁，今天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早就回酒店了？”


    冯蓁蓁又冲他淡然一笑，跟而如实回答，“我没事啊。今天这一天，我们哪儿都没有去，就上午见了一下段清缘。”


    格罗夫又点了下头，然后走回客厅，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到沙发上。


    现在格罗夫也是一脸阴沉。因为上午，他的第一助理接到了思远集团的电话。思远集团的人说，段清缘后天有空，可以跟他见面。


    原本他们千方百计，只为约到段清缘，可是难以约到。今天段清缘的人主动相约，照理说，他应该欣喜、应该高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但不欣喜不高兴，反而心情变得沉闷，感觉心里空空的。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是由于冯蓁蓁的缘故吧。毕竟今天冯蓁蓁去见了段清缘。冯蓁蓁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最终才引起段清缘的此行为。


    冯蓁蓁也跟着格罗夫，走到客厅的沙发边。格罗夫有心事，此时她也轻易看出来了。


    “你怎么啦？格罗夫。”好久后，她也忍不住关心格罗夫。


    格罗夫摇摇头，眼睛看了看地面，而后回答她，“我也没事。如果有事，那就是今天开了太长时间的会议，感觉很累了。”


    如此，冯蓁蓁再次强作笑颜，又对他说：“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格罗夫又点了下头，不过不再做声。


    今天晚上，他们三人，没有再去冯家吃饭。就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口碑较好的中餐厅，一起吃的晚餐。


    吃饭的时候，格罗夫又具体询问着冯蓁蓁，“今天你见段清缘，带了elroy一起？”


    冯蓁蓁木讷了一会儿，然后才极轻点头，不想刻意隐瞒他，回答说：“嗯，带了。”


    其实她这么做，也是希望格罗夫主动向她问起。问起过去她有什么故事、问起过去她跟段清缘的关系。


    格罗夫的面色不再改变，看上去是那么的无谓、自然，又问，“那你们聊什么了？段清缘有没有答应跟我们合作？或者跟我们做朋友？”


    冯蓁蓁又想了一会，说：“他暂且没有答应。不过他说了，会多多考虑的。”


    “哦……这样……”听完这些，格罗夫又忍不住感慨一句，然后笑了。


    发现他在笑，冯蓁蓁又不禁抬眸，凝视着他。


    忽然间，她越来越想向格罗夫坦白，告诉他她跟段清缘之间的关系。


    所以，在看眼身旁的冯怀东后，她又终于启唇，语速极为缓慢对格罗夫说：“格罗夫，其实我跟段清缘，已经认识六年了。”


    在听到这句话时，格罗夫脸上的笑容又全部凝敛。他也再次抬眸，跟冯蓁蓁对视，漠然回应着，“啊，六年了……”


    因为格罗夫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什么，所以宁愿选择沉默。段清缘是冯蓁蓁的前夫，冯怀东是段清缘的亲生儿子，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