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焘听此又连连摇头，否认说：“不不不，爸爸，没有，没有……她最近出国了……”


    这下子，冯驭良的面容上又是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情，说：“哦？难怪了！”


    心上人不在身边，所以冯海焘变得萎靡不振了，他觉得完全有可能。


    “爸爸，您……”冯海焘又哽咽失语，不知道再对冯驭良说什么。


    “她去哪个国家了？你早点说，爸爸就给你批假，让你同她一起去了。”冯驭良又惋叹一般说。


    他说到这里，冯海焘的心情更加不好受，又如实告诉他说：“她去新西兰了。原本我是打算跟她一起去的，可是她说这趟过去，有一些麻烦的私事要处理。她不想耽误我的时间。”


    “新西兰？”冯驭良也拧了下眉，一副诧异的表情。


    对于他的诧异，冯海焘又觉奇怪了，歪着脑袋看他，点了下头说：“是啊爸爸，怎么啦？”


    冯驭良浓眉不散，仍旧轻轻拧着，说：“没什么。只是你妹妹跟段清缘，他们度蜜月，去的也是新西兰。”


    蓦地，冯海焘身子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蓁蓁跟清缘……去的也是新西兰？”他的声音也变虚了，嗓门嘶哑问着。


    冯驭良不解他为何如此，但是依然冲他点头，目不转睛观察着他，说：“嗯。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冯海焘的嘴角慢慢抽搐一下，忽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爸爸，给我一个星期的假期，我也去那边……”稍稍调整情绪后，他又对冯驭良说。


    他的感觉很不好。他知道，顾曼晴过去那边，绝对是为了搅乱段清缘跟冯蓁蓁的关系。


    见冯海焘如此消沉而果断，冯驭良又不再多问，点了下头，说：“行。我现在回去，另行安排一下最近一周的工作。你明天就出发吧。”


    冯海焘越来越无力，又虚声说：“谢谢爸爸。”


    他担心他的料想是真的，也害怕那些料想是真的。他恨不得立马就飞到新西兰去，见到顾曼晴。


    冯驭良离开他办公室时眉心成叉，略有所思。


    “海焘的心上人也去了新西兰，真是巧合？还是我想多了？如果是我想多了，那海焘如此异常的反应又是怎么一回事？”冯驭良一边走路、一边嘀叨……


    holy红十字医院，段清缘放下顾曼晴的手机后，又走回阳台上。坐在那里，继续看书。


    临近两点钟时，冯蓁蓁依照他所说的，非常守时的赶过来了。


    因为担心待在医院无聊，冯蓁蓁除开自己过来，此外还带了ipad、英文杂志、一大袋零食等。


    当她走进病房、走到阳台上时，正好看见段清缘打了一个哈欠。


    莫名其妙的，她笑得得意而鬼精。愈是挨近段清缘身后，她的脚步愈轻、愈慢。本来她想扮鬼，吓唬段清缘一下。


    结果，在距离段清缘只剩一米远时，段清缘又轻轻偏头，惺忪的目光瞥见了她。


    见她满面诡谲的笑容，步子也鬼鬼祟祟，段清缘更觉不耐烦，又懒懒问她说，“你精力挺好的……”


    因为被段清缘发现了，倏而，冯蓁蓁脸上表情即敛。不过，她话里有话，仍旧假装愉悦说：“那当然咯。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又不用伺候别人。”


    段清缘实在太过困顿，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时候，冯蓁蓁看在眼底，不禁有一丝心疼。


    她轻轻甩头，返身走回病房，将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置在一处，再回阳台上对段清缘说：“你回酒店去午睡吧，这里交给我。”


    思维疲惫的段清缘又愣了愣，再视冯蓁蓁，冷冽的眸子里夹杂着一层怔惊而不解的光芒。


    见他不做声，就那样瞅着她看，冯蓁蓁又猜测着他的心思，问他，“怎么啦？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担心我伤害她啊？”


    段清缘依然不做声。因为他并非不放心冯蓁蓁，而是对冯蓁蓁的这一点好，无话可说。


    说实话，有时候，他欣慰于冯蓁蓁这样。而有时候，又特别讨厌她这样。相比她无谓的样子，他更喜欢看她吃醋的样子。


    冯蓁蓁就认定了他是对她不放心，又嘻嘻的笑，说：“放心啦放心啦，我不会伤害她的。我还盼着她快点醒过来呢，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尽情玩乐、继续度蜜月了……”


    段清缘抿了下唇，而后终于再次开口、再次起身，轻声对她说：“行，你先守在这里，我回去睡一会儿。”


    “嗯嗯，快去吧！”冯蓁蓁又高兴的催促他说。


    在她看来，段清缘肯休息，比什么都好……


    段清缘走后，她代替他坐在阳台上，稍稍偏头便可以望见病房里躺着的顾曼晴。周围的环境依然异常的静，静得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么安静，看电影感觉好怪异，我还是学英语吧……”冯蓁蓁想了想后，自言自语说。


    之前她离开酒店，再进来医院，完全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一直有人盯着她。


    此时，段清缘跨出医院大门，不远处那个温和的目光又紧紧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回到酒店，那个人才窜到路边，光明正大站在那里。


    不过，今天这个盯着他们夫妻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段延正的多年老友林无邪。


    因为周卫红担心他们，所以段延正才请林无邪帮忙调查一下。而且林无邪的职业，本来就是侦探，现在住在澳大利亚，距离这边比较近。


    现在段清缘的身影不见了，林无邪便拧眉揣测着、猜疑着，“冯家丫头没有事，这小子也好好的，那么，他们老守在医院干嘛？谁在医院住院……”


    他想不到，一时间也觉得，周卫红的担心并不多余。


    待到两点多钟，他又跨进医院，悄然、间接、含蓄的向医院的工作人员打听。


    当打听到具体内容时，他黑色的瞳孔于一瞬间瞠得又大又圆。


    原来住院的人是另外一个女人，名叫顾曼晴，三天前受了枪伤……


    林无邪一向雷厉风行，很快又打电话给段延正，将自己侦探到的内容讲述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