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没事。”
景兮见父王如此担心,急忙道。心想,凭齐王那点动作,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无事就好。”荣王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随后对着一旁的太子道:“殿下,如今做何处置?”
萧以琛方才心中惊惧,这会才定了定神,望向身死的皇叔,冷漠地收回视线,随即才道:“齐王谋逆,当诛!”
萧以琛极具威严地眼神扫了一眼四周,看了看台上一直抱着萧以和尸体发狂的妖妇,以及那些早已被眼前变数惊得失魂的大臣们,而后道:“玄冥!”
“殿下!”玄冥拱手作揖道。
“全部押起来,量罪处理!”
萧以琛右手轻轻一挥,随即一队玄衣卫应声而出,将那些大臣全部押了起来,这其中就包括白家,齐王府,赤水侯府等众人。
至于方才昭宁郡主杀了齐王那一幕,却是无人敢再提起。笑话,没见到太子殿下这般在乎昭宁郡主么?此时群臣又不是脑抽了敢上前指责昭宁郡主目无王法。
何况齐王策划了这一切,刺杀皇帝,谋朝篡位,这哪一样拎出来都是能以死谢罪的大事,哪还有人会在乎齐王的生死啊!
很快,太子萧以琛以雷霆般的手段直接处理今日与齐王共谋的大臣官员们,有的满门抄斩,有的流放边疆或者矿场,其杀伐果断,让夏国人再次哗然,太子登基一事,众望所归!
至于那些心中藏着心思的人,此时却是恨不得如个鹌鹑般缩起来,哪里还敢去挑战太子殿下,噢不,应当说是新皇的威严了!
在除夕前几天,夏国这场动荡终于落幕!新皇登基是在次年正月初一,夏国改年号为景仪,这新的年号,众人在见识了齐王当众对昭宁郡主出手,太子那着急失魂的模样之后,心中了然,荣王府的地位一深再深,在群臣心中,早已超过各个皇室宗亲!
自此,景仪元年,正月初一,太子萧以琛登基,登基大典在相国寺举行,那日,天下皆贺,举国同庆。
随着西凉国使者再次来访,西凉国归降,每年朝贡夏国的事也开始传扬开来,这次荣王的声望深到顶峰。
……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转眼,已是两月过去,这两个月,在新皇的雷厉手段下,各位大臣兢兢业业,他们可是深知新皇的手段与性子的,还想脑袋好好在脖子上安家的他们,自是不敢触怒皇帝。
这天,景兮与两个弟弟在丹天湖畔放纸鸢,二月的天,春风温和,阳光明媚,万物欣欣向荣,一派绿意,景兮躺在湖畔草地上,不远处两个弟弟在放纸鸢,欢声笑语,好不惬意。
新柳看着躺在青青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神情惬意,好不自在。新柳笑
了笑,这样的日子,真不错。
“姐姐,姐姐,你快看我纸鸢飞得比哥哥的还高。”
咯咯。
景琰欢乐的笑声传开,一边朝着景兮唤道,语气充满自豪之色。
闻言,一旁的景珩似是不甘人后后,遂再度拉扯手中的的线,试图将纸鸢放得再高,再高。
景兮坐起身,鼓励景珩道:“阿珩,阿琰的纸鸢比你高哦,加油,不能堕了哥哥的威严。”
景兮笑了笑,看着不远处两个小家伙兴奋地放着纸鸢,还一直较着劲,试图让自己的纸鸢飞得比另一个人的高。
两个小家伙今年九岁了,父王回来后,不忍宝贝女儿劳累教习两个臭小子,父王坚持将他们送进了学士阁与那些大臣公子和侯府世子等一同上学。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两个小家伙很快便与他们和睦相处在一起,偶尔还带几个小伙伴回府,景兮对幼崽一向很是爱护,也乐得招待他们,甚至让夏荷给他们做了好些点心,以及果脯蜜饯,王府的一切都很新奇,让那些小家伙们乐不思蜀。
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和两个弟弟们相处得好的。
许是小孩子,心思直,敏感,一些心计颇重的孩童,轻易与他们俩玩不到一块去。这点倒是令景兮很是欣慰。
今日恰逢学士阁休沐,景兮便将他们带来了这京郊踏春,这不,两个小家伙还带上了纸鸢,玩得不亦乐乎。
不远处,三匹宝马正在低头吃着草,长长的马尾一甩一甩的。
分别是疾风,凌风,和清风,他们姐弟三人的坐骑。
几年过去,那两匹小马驹也长成了高头大马,两个小家伙对它们很是爱惜,连草料也都要命人采割最新鲜的,很是通人性,灵气十足,两个小家伙骑着它们的时候,可是羡煞了学士阁那群小伙伴。
“姐姐,快看,一样高了。”在景珩的努力“放水”下,他的纸鸢很是艰难的飞到了一个与弟弟景琰的纸鸢同一个高度上。
心下却是无奈,不过看着弟弟开心的笑容,心下很是满足。
景兮看着两个弟弟所为,笑了笑。小弟景琰天性活泼好动,倒是景珩,同样九岁的年纪,确实沉稳了许多,看着小小的人儿努力板着一张“威严”的脸,她就觉得一乐。
春风和沐,蓝天白云,景兮躺在草地上,两手交叠枕在脑袋下,耳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良久,两个小家伙玩累了,收了纸鸢,小跑过来,看着姐姐躺在地上,神色安详,也跟着并排躺着,学着她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缓步而来的男子眼中,心下微软。
景兮身侧伺候的新柳,见到来人,正要行礼,却见那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
新柳一脸恭敬地退到一旁,看着那尊贵的帝王一暗金色华服,走到郡主身侧,衣襟上绣着五爪金龙的男子席地而坐,撑着下巴眼眸温柔宠溺地看着自家主子。
散了朝的帝王萧以琛,听闻小姑娘来了京郊,换了朝服便往丹天湖而来,而后见到了小姑娘躺在草地上安睡的一幕。
翻了年,小姑娘如今已是十四岁的年纪,一袭天蓝色抹胸襦裙,将她美好玲珑的娇躯勾勒得淋漓尽致。
抹胸式的设计,精致分明的锁骨裸露在外,肌肤白得发光,细嫩的脖颈上并未戴任何项链,瘦削的双肩,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巴掌大的小脸上欺霜赛雪,琼鼻微挺,禁闭的双眸将那双清澈灵动,仿佛蕴含满天星辰的眼眸掩与眼睑之下,浅玫瑰花色的唇瓣娇艳欲滴。
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小嘴,思绪回到了年前小姑娘醉酒的那个晚上,那个勾人心魂的吻,如此美妙,让他魂牵梦绕。
他忍住了强烈想一亲芳泽的念头,视线落到小姑娘的脸上,只觉得小姑娘长得真是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大抵是有了一股被人目光注视的灼热感,景兮嘟囔着翻了个身,试图寻找自己的软枕,摸索了一番无果之后,不禁撅起小嘴喃喃着。
萧以琛见此,嘴角扬起,眼神更是柔和了,也不打扰她,反而是解下身后的披风,默默地躺下,将手臂伸到她脑袋下,一手把披风盖到她身上。
二月的天,虽是春天,阳光和暖,但是春风还是带着丝丝凉意,这般无遮无拦地安睡,怕是要着凉。
而景兮仿佛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寻摸的“软枕”之后,毫不客气的枕着他的手臂,小手不住地拽着他的衣袖。
两个小家伙身后则是盖着新柳方才取来的披风,本来也想将披风给自家主子盖上的,却见到了皇上的这一幕,顿时默默将披风收回,轻声离开此地,不忍打扰主子他们。
……
这边,新柳刚退到丹天亭旁边,便见萧大哥依旧一袭黑衣劲装,朝他走了过来。
一向冷酷,面无表情的他,此刻却是悄然红了耳际,看着新新柳姑娘,到了嘴边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新柳见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扑哧一笑,笑吟吟道:“萧大哥,你可是想说些什么?”
新柳还是头一次见萧大哥这般“扭扭捏捏”的模样,不由新奇地问道。
闻言,萧峰心下一横,看着眼前出落得极为动人的倩影道:“新柳姑娘,这个给你。”
比景兮大五岁的新柳,今年已经十九岁了,若换了常人,怕是已经说了亲,择一优秀男子成婚了。
夏朝民风开放,女子十五岁及笄,过了及笄礼之后的两三年,便陆陆续续会有人上门说亲。
女子大抵在十八岁左右便会相好人家,而今年的新柳,十九之龄,也不晚,但是自她被景兮带回府后,便一心想着伺候自家主子,倒是未曾细想过自己的亲事。
而张大娘他们夫妻二人也并不着急,能跟在郡主身边,已是天大的福气,即便郡主想让新柳一直留在身边伺候着,也不会在意。
不过,这点,倒是误会景兮了,即便来到夏朝多年,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十几岁只是一个幼崽,并未成年,所以,她自是不可能主动想起这方面的事来……
随后,新柳便见萧峰从怀里取出一支黛青色的发簪,递到她跟前,很是好看。
新柳一愣,看向眼前高大威猛的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烧,悄悄地红了耳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