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兄,您为何不告诉皇弟,父皇究竟为何而死?”而这时,萧以和也跳了出来,附和齐王的话。
萧以琛瞥了一眼心计颇深的萧以和,眼神莫名,视线在齐王与二皇子之间来回逡巡,而后道:“父皇的死因,你们不是最为清楚了么?”
萧以琛声音冷然,语气凉薄,眼神带着几分讥笑,看着眼前犹如跳梁小丑的二皇子萧以和,以及他那个一向“淡泊名利,不慕权势”的皇叔。
众位大臣视线在他们之中逡巡着,此刻齐王与二皇子,太子等人各执一词,在不明真相前,擅自战队并不是明智之举,是已,众臣皆是静静等待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二皇子似是被太子萧以琛的视线中的鄙夷与不屑所激怒,随即怒声道:“太子皇兄,不若你还是好好解释一番吧。”
太子二字也是咬得极重,似是不甘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内心确实更为嫉妒,凭什么你一出生便是太子,自小便享受无上尊荣,本王便要屈居于你身后?
凭什么,你我皆是父皇的儿子,为何父皇如此偏爱于你们兄弟二人?那本王呢?凭什么?
二皇子,噢不,如今早已是和顺王了,心中愤恨。
父皇的偏爱果真如此明显,你是太子,本王即便封了王,连封号也都这般暗含深意么?和顺和顺,便是要本王顺从于你么?本王偏不!待今日过后,本王便是这夏国唯一的皇,其余人,谁阻,本王便杀谁!
可惜,早已被妒火所淹没的他却不曾想过皇帝封王时,给他封号“和顺”的深意,只是潜意思觉得皇帝偏爱太子,连他也只能顺服么。
皇帝为他封号和顺,不过是清楚他的性子,今后若是太子登位,也会看在这封号的面子上饶他一世无虞。
和,即和和睦睦,皇帝希望他能与润玉和睦相处,君臣相辅;顺,不过是作为一个父亲,希望他今后一切顺顺利利罢了。
可惜,萧以和早已被嫉妒冲昏头脑。皇帝心中知道,有罪的,是白忻,以及白家这个罪臣之族,可是白家势大,白忻做事不留把柄,他只能留着白家,与众臣相平衡,至于萧以和,上一代的恩怨他未曾插手,这也是皇帝为他留下的保障。
皇帝早已料到,以润玉的性子,一旦处理政事来,手段凌厉,杀伐果断,是已,才留下这么一个封号,以及一道连萧以和都不知道的密令。
可惜了……
人心从来都是难以揣测,权势的诱惑,终将是能凌驾于亲情骨血之上!
“和顺王,孤做事,从不屑解释。”
萧以琛依旧冷漠如斯,看着眼前作怪的萧以和,心中暗叹,父皇,儿臣恐怕要辜负您的密令了。
“也罢,今日,当着全天下的面,孤便解释一回
,让你们看清是非对错!”
萧以琛话音刚落,随即又道:“来人,押上来!”
“是,太子殿下。”侍卫闻言,恭敬答道,众臣目光炯炯,看着眼前一切如戏剧般的发展,也不开口,想看清太子殿下此举何意。
很快,便有侍卫押着两个人上来。
在场众人看着侍卫押上来的两道满身鞭痕,鲜血淋漓的人上,景兮见此,立即捂住两个弟弟的双眼,将他们搂入怀中,避免他们视线冲击。
“太子殿下,这……?”
显然,定国公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夏国的太子殿下押两个人上来时何意,看样子两人受了不少酷刑,看着破烂的里衣,可见其遭遇。
不过心中明白太子定有安排,随即安静等待着。
众臣也是如此,倒是嫔妃众有一美艳妇人,眼眸众一闪而过的震惊与慌乱,被萧以琛和景兮纳入眼底。
倒是二皇子,对于其中一人,显然很是眼熟,即便其满脸血污,也认出了那人,便是宫廷总管,陈忠。
至于另一人,他倒是不识,心中一丝不确定性滋生,怕是今日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可是眼下众目睽睽,并不能明目张胆做些什么,只得任由其发展。
心下也不断安慰自己,眼下这一幕,想必母妃与皇叔自会解决,自己还是安静待着,看戏好了。
倒是人群前方的齐王见到那两人,内心一震,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安排,遂又放下心来,眼神深思。
“想必这二人皇叔很是熟悉吧!”
太子萧以琛修长的手指一指指向被侍卫押上来的二人道。
“这不是陈总管么?”人群中野有不少人透过满脸血污认出了陈忠,立即低声惊呼。
闻言,众位大臣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人,只见其满身是伤,显然遭遇了很长时间的严刑拷打,心中一凛,对于太子殿下的手段又有一些认知,心下暗暗告诫自己,万不能触怒太子,否则,下场怕是比之眼前还犹有过之。
苏烈苏丞相也跟着看向那人,心中暗暗揣测,眼神莫测。
景兮看向那二人,认出了那二人,心中却是暗叹,果然如此,看来皇上的死,是那陈忠所为了。
她心中明白,自上回她解了蛊之后,这佘大师便对皇上造不成威胁了,可皇上身死,陈忠确实被严刑拷打,答案呼之欲出!
“太子殿下以为随意找两个人严加审讯逼供,便能做些什么了么?”见此,齐王笑了笑,眼神不屑。
“你二人说,从头到尾,一字不落道来。”
见此,萧以琛也不反驳,而是看向那二人道,声音中毫不在意,也不在意齐王言语间的有目的性的暗指。
“老奴有罪!”
闻言,陈忠倒是率先开口哀嚎,直直对着皇
陵跪下,显然是在忏悔。
随即便听他道:“老奴陈忠,受了贵妃娘娘指使,在乾清宫刺杀陛下。这一切都是娘娘指使老奴的,皇上,老奴罪该万死啊……”
显然,陈忠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很诚实地跪想皇陵的方向,声泪俱下,看起来后悔不已。
闻言,众臣惊诧!万万没想到皇帝的死因竟是由身边极为忠心的总管做致,在这一刻,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并没有怀疑陈忠的话。
陈忠还在声泪俱下,而这时却见贵妃娘娘忽然莲步轻移走上前,怒嗔道:“好你个陈忠,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本宫?”
白忻眼神悲戚,声音震怒,带着一丝无奈。
台下的景兮看着她精湛的戏码,心下暗叹,不愧是代掌凤印多年的人,这手演技,了得!
齐王眼神斜向上一挑,不做言语,心中却是恨不得立即除去太子,太子能力卓著,倘若不除去,即便登上皇位,也是高枕难安。
“草民佘山,受齐王指使,给皇上下了噬心蛊,臣自知罪恶滔天,但求一死。”
佘山倒是干脆,眼神中并无求生意志,显然一心求死。
对于这一点,景兮并不意外,上回解蛊时,景兮便知道,禁制蛊便是出自此人之手,对于养蛊之人,景兮明白,他们都会用自身供养蛊王,只要除去他们体内的蛊王,便能抹杀他们的求生意志,上回,景兮解蛊时顺带灭了他体内的蛊王,自是让他失了活的念头。
景兮可是还记得,几年前有人用母妃的消息将自己引去丹天湖,那黑衣人身上便被下了禁制蛊,出自此人之手,而此人的母后主使者是齐王,一切,显而易见!
两人话落,天下众人皆惊!
此刻也明白了齐王与二皇子的深意!一时间,对于齐王今日一反常态的举措,很是惊诧,显然是在震惊齐王隐藏得如此之深,这么多年来,淡泊名利,不慕权势的形象深入人心,眼下确实出现了两极反转,再结合方才的行为,即便众人再是不信,也明白这一切怕都是真的了。
“皇叔,贵妃,你们还有何话说?”萧以琛依旧镇定道,显然也不怕他们拒不承认。
“太子殿下说笑了吧?这两人空口无凭,如何定得了本王的罪?”
齐王嗤之以鼻,对于太子此举,很是嘲讽,明眼人都知道眼前两人遭遇了什么,如今他们的话,又岂能当作证据?
萧以琛笑了,又道:“那皇叔,私自豢养士兵,又当做何解释?”
萧以琛眼神深邃,随即道:“夏国律例规定,亲王府邸下的亲兵不得超过三千,皇叔在名下的府邸私自豢养了五万的士兵,孤问你,你要做什么呢?”
此言一出,周围人呼吸一窒!心中都
明白,夏国命令禁制秦王豢养超过三千亲卫,倘若殿下所言当真,那么,齐王此举,意欲何为,一眼便知!
顾家军三十万将士分别镇守夏国北方平雍城与南方边关,西北边境由赤水侯带领十万士兵镇守,眼下京城里便剩皇帝的三万御林军。
西北边境赤水侯战场失意,城池险些被破,眼下荣王带兵驰援,较之皇帝掌控的三万御林军,齐王却是有五万人,倘若齐王趁机发动宫变……
嘶!!!
众臣心思转圜间,已然明白了齐王的意图!顿时不由惊惧,看着前方的齐王心中不寒而栗!
倒是景兮,与苏相定国公等人,看着镇定自若的太子殿下,心下安定。
琛哥哥在此时挑明,怕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吧。
萧以琛身后的萧峰眼观鼻鼻观心,任你如何算计,恐怕都想不到殿下早已留有后手吧!思及此,萧峰唇角勾起,想着方才殿下让自己派人保护定国公和郡主他们,怕是殿下早就知晓齐王今日之举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