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着他们两个还靠得这么近,怎么可以?
萧以琛没有想到自己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将一堆政事丢给玄冥处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来的时候却看到这一幕:
一白一红,琴箫和鸣,谈笑风生。
……
犹记得,早晨,东宫。
刚上完早朝,父皇唤住了他,同他聊了几句边疆之事,待到他回东宫时,却见萧峰匆匆忙忙在门口等待着。
一时间,萧以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心里还揣测着莫非是那妖妇又打算使什么计谋?或是玄衣卫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
萧以琛一到东宫,内侍等人便立即高呼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而萧峰便立即上前,抱拳禀报道:“殿下……”
萧峰欲言又止,一时着急,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见殿下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那一刻,仿若威压直直逼向他。
原来是萧峰这模样让萧以琛觉得什么事情不可控了,也是为他的慌不择路而睥睨着他。
那一眼,极具威严。
顿时,萧峰登时冷汗连连,转瞬便恢复了冷静,开口道:“殿下,郡主今早便带着小世子和小郡王去了京郊丹天湖。”
萧峰自上次被因为郡主的事没有及时禀报,而去刑堂领罚,这次他学聪明了,遇到郡主的事,不敢好与坏,都第一时间上报。
萧以琛大步流星往极阳殿走着,身后的萧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汇报着。
“丹天湖?”萧以琛呢喃了一遍地名,心里心思转圜,神色了然,突然却笑了笑。
这小姑娘果真呆不住,这个月来一直被王叔拘在王府,想必今日是痊愈了,便按耐不住往外跑了。
思及此,萧以琛浅浅一笑,顿时那深邃的眼眸里蕴着笑意,表情也柔和了些许。
这种气场的转变,跟着萧以琛多年的萧峰自是察觉到了。
内心暗忖,看来郡主的消息果真是最重要的。
萧以琛换下了一身白色镶金滚边的太子朝服,取了一袭黑金色的衣袍换上。
随即脚步不停,直往院子里走。
只见他来到闪电前,解了缰绳,一个帅气翻身上马,顿时便要往外走,看样子是要出宫。
萧峰以为殿下要处理政事,却没曾想,殿下换下了朝服便自顾自地往外走,还上了郡主送给殿下的坐骑。
萧峰连忙道:“殿下,您这是要出宫?”
萧以琛侧身看了一眼萧峰,手持缰绳,沉声道:“孤要去丹天湖,若有什么急事,让玄冥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等孤回来再说。”
接着便是一夹马腹,喝斥一声:“驾!”
萧峰眼见殿下骑着闪电快步疾驰的背影,只来得及匆匆传达殿下方才的指令,便翻身上马,直直跟随殿下而
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绕了近路,急行了一个多时常才到了京郊。
郡主送予殿下的宝马确不是他的坐骑能赶得上的,是已萧峰一直落后殿下好些距离。直到到了丹天湖畔,看见自家殿下翻身下马,才道:“殿下,等等属下。”
接下来,就是眼前这一幕了。
随即,萧峰只见殿下气息越来越冷,周身越来越压抑。
萧峰看了一下前方丹天亭里的郡主,以及郡主旁边一表人才的苏公子。
顿时,萧峰心里犯怵,殿下皱眉了,看这样子是生气了。
完了……
……
不知怎地,景兮好像察觉有视线在她身上,蓦地回望。
琛哥哥?他怎么来了?
萧以琛的视线与景兮的视线碰撞,顿时,景兮心里有种感觉:琛哥哥在生气?怎么觉着怪怪的。
萧以琛踱步往亭子里走去,身后的萧峰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待到他走到近前,景兮对着他笑了笑道:“琛哥哥,你怎么来了?”
萧以琛只见眼前的小姑娘看见他眼前一亮。今日的她一袭红色襦裙,耀眼张扬。青丝上之别了一支白玉章,看似简单至极,实则大气。
瓷白细腻的双臂上缠着的丝带随风飘扬,肤若凝脂的小脸看起来还没自己手掌大,可是此时脸上却洋溢着一抹动人心弦的笑容。晶亮透彻的星眸干净纯粹,眉眼弯弯,那一刻萧以琛心里有种感觉是小姑娘为见到自己而高兴。
“见过太子。”一旁的苏睿舟俨然注意到了眼前一袭黑金色衣袍的男子,心下震惊太子为何出现在此,面上却无表情地向他行礼。
“嗯。”
依旧是惜字如金。
萧以琛眼神依旧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仅半月不见,为何心下却甚是挂念,尤其是听说她来了这丹天湖,他便急不可耐地骑马而来。
只是见着她与另外的男子说说笑笑,他就忍不住心头泛酸,就好似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要不是他理智犹在,他只想抱着眼前的姑娘离开,让她不得与旁人这边,只准对他如此。
在他心里,他见不得她与旁人如此,只是一味的说服自己,小姑娘还小,心思单纯,万一碰上别有用心的人该怎么办。
却从未深究过,这一切是为何?
一直从未往旁的方面想,自小姑娘出现,他的生活有多大改变。
“琛哥哥,你还没说呢,你怎地也来了?”景兮睁着晶亮的星眸疑惑地看着他。
也?只许她与男子说说笑笑,一同踏青,他就来不得么?
这么一想,顿时心里更酸了。
本来面无表情的他,竟哀怨地看着小姑娘道:“兮兮,你自己与人踏青,便将我忘了么?”
景兮见琛哥哥眼神幽怨地看着
她,语气中的幽怨她想不注意都难!且还觉得有些泛酸,不过,为何如此,她选择性地忽略了。
见状,景兮有些讪讪,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不是,怕你政务繁忙嘛……”
不知为何,景兮心下有些心虚,不过转瞬,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理直气壮地说:“琛哥哥,我又不是自己来的。”
此话一出,萧以琛更哀怨了,小姑娘是在强调她是与苏睿舟一同来的么?
景兮看着他的表情,心知也许是误会了什么,景兮还是接着道:“我可是带着阿珩阿琰一起出来的,喏,他们在那儿呢。”
说着,景兮素手一指,示意萧以琛往弟弟们的方向看去。
身后的萧峰见太子在郡主面前的形象与往常相去甚远,心下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然而苏睿舟就是真的惊诧了。表面上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太子和景兮,实则内心暗自忖度着。
太子殿下此时一反常态,在景兮面前这般形象,若是外人见了,怕是不会相信这便是传言中冷情孤傲,性情暴戾,偏生又能力卓越的太子殿下了。
不知怎地,方才自己还感觉到太子殿下对他隐隐传来一股敌意,这股敌莫名其妙,好似是与景兮有关。
再联想到,上次宴会上,景兮受伤,太子惊惧担忧,仿若要屠遍那些伤她之人的狠厉。
他自认为,同在京城这么些年,他从未见过太子如此对谁,他只知晓太子一心只想寻得神医,治愈三殿下。
而今,太子对一个女子,不,正确地说是女孩,这般宠溺爱护。
苏睿舟看着眼前的太子殿下,一心只有景兮,甚至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顿时心里隐隐一个猜测:殿下怕是心悦于她,只是犹不自知罢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了。苏睿舟再一次直观地看到了太子对景兮不同的情感。反之,当事人还一无所知。
“怎么不叫上我同行?”萧以琛显然还对这个问题斤斤计较。
“额,我……”景兮本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完全把他给忘记了吧?
“殿下,景兮。”恰在这时,一旁的苏睿舟开口了。
闻言景兮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让苏睿舟顿觉好笑,倒是没想到,景兮这么古灵精怪。
莫名觉得景兮真是可爱的紧。只觉被这样一个可人儿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睿舟只觉内心倏然不似以往那般平静了,宛如平静的湖面上被人投进颗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苏睿舟温润地笑了笑道:“太子今日怎么有空?”
“闲来无事罢了。”萧以琛恢复神态,神色自若地看了一眼这个身负盛名的京城才子之首,确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外表看着也是温润如
玉,芝兰玉树。
萧以琛又道:“苏公子不也是闲暇无比?”收回那一眼,又将眼神落在小姑娘身上,或许是今日出来玩的心情愉悦,小姑娘脸上笑容可掬。
不过一想到,自己教了小姑娘习琴,可转眼,他却在旁的男子面前抚琴歌唱,他只觉内心更酸了。
他不知道这种思绪叫:吃醋。
除了不明所以的景兮与萧以琛,旁边的苏睿舟和萧峰却是看得分明,尽管他们也未曾体会过这种思绪。
“殿下说得是极。睿舟并无官职在身,确是比较清闲。且相府的事务睿舟也无需过问,反倒是殿下你政事繁多,日理万机。”
“这倒也是,孤不过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比不得。”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偏生又是共同默认了一般,打着机锋。
反倒是景兮见此情形,也是满脸黑线,这二人怕是有毒,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文绉绉的,直直把她给忽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