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且慢。”
一袭黑金色太子朝服的萧以琛叫住了荣王,此时大殿已然剩余他们二人。
其余大臣畏惧阴冷暴戾的太子,早早便出了凌霄殿,往宫门走去,何况如今庞家没了,他们个中有与庞家来往的此时正着急回去处理事务,免得受了庞家影响。
是已,目送皇帝远去后,众位大臣快步往宫外走去,这其中就包括了白守,也就是贵妃的父亲,此时他已然无心同同僚应酬,正极速往府里赶去。
虽然皇帝只处理了庞家,表面上看起来白家没有事情,但是他内心知道,这处铁矿实则是白家秘密掌握开采的,庞家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眼下要紧的是赶紧回去查看遗留事情,免得突发意外。
今日苏相参了一本就令庞家满门抄斩,他不敢赌苏烈那老狐狸手里没有旁的证据。
不管怎样,还是得先回去查探一番,免得到时措手不及。何况,铁矿被查,那么就相当于白家断了财路,看来近日里府里要时时注意了。
这么一想着,白守更加无心同那些大臣打招呼,只是匆匆话别。
这边,凌霄殿内,被叫住的荣王回头,看着太子,心里疑惑太子唤住自己所谓何事。
“殿下。”
荣王看着眼前着个天之骄子,不解归不解,却只得按耐住回府的脚步。
“王叔,兮兮可好些了?这庞家是兮兮受伤的利息。”
说到这,太子眸色一凛,黑色锦袍上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威严无比,衬得他格外冷峻,极其俊美的五官,冷酷强大的无形威压,从容不迫的气质,出尘的神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强大到到无可匹敌的气势。
眼前的天之骄子,让荣王侧目,内心暗暗感慨当年那个幼年丧母的太子殿下如今已然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殿下,兮兮没事,这会在府里呆着呢。”一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荣王眉眼带笑。也明白了殿下话里的意思,看来,这苏烈那家伙的证据应当是殿下给的无疑了。
“如此便好。”太子一想到小姑娘此时可能还在王府里睡懒觉,心下微松,唇角悄悄扬起,幽深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笑意。
只可惜,无人察觉。
“殿下,臣还要赶往军营,便不多留了。”见殿下无事了,荣王也提出辞别。
“嗯。”
随即,一人往东宫,一人往顾家军营而去。
……
京城庞家的府邸,禁卫军将整座府邸包围,其中一个奉命前来的禁卫军首领看着眼前的朱漆大门,上方两个烫金大字“庞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辉。
这庞府从今日起便没了。那首领内心腹诽,脸上却是一脸冷漠,不近人情。
只见他挥了挥手道:“来人,将庞家人押送
刑场,庞府资产收归国库。”
一声令下,立即上来一队禁卫军,整齐划一,拿着武器快速进了庞府。
周围百姓远远看着,不断嘀咕议论着。
“这庞家犯了什么事呀?禁卫军都来了。”
“你不知道吗?庞家满门抄斩啊……”
“什么?那他们究竟所犯何事?”
“听说私自开采铁矿,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周围百姓小声议论着,一下子人传人,马上周围便了解了庞家的罪行。
这时只听其中一个人小声道:“这庞家四少老是仗着与白家的姻亲关系为非作歹,这下好了,这些害群之马要被灭族了。”
那人说着,甚至有些低声啜泣起来,这人的侄女就是被庞家四少祸害了,最后投湖自尽了,可惜他们家无权无势,怎敢与庞家作对?何况这庞家还与白家有姻亲,当今贵妃可就是出自白家呢。
“大人,大人饶命啊。”
这开口的正是被禁卫军抓住的庞四少,庞资,终日里斗鸡遛狗,寻花问柳,甚至强抢民女,见家里来了禁卫军还傻傻地以为是得罪了哪路大人物,正在大声哭喊求饶呢。
庞资在京城里就是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自然不了解能让禁卫军上府抄家的都是犯了杀头的大罪的。
甚至他还蠢得直往屋里唤着:“父亲,快救孩儿,孩儿是无辜的啊。”
可怜的庞资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人这才上府抓他,可惜被压着的他不知道身后不远处他口中的救星也被禁卫军扣了手铐脚镣押了出来,正确的说是,庞家所有人都被押了出来。
那禁卫军首领并不理会庞资的哭饶,直接挥手下令道:“搜仔细了,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庞家人。”
“是。”接着又是一队禁卫军进了庞府里,正在仔仔细细地搜查着。
他们可是害怕有漏网之鱼,要是真的被谁跑掉了,回头掉脑袋的就是他们了,是已众人神色一凛,手持武器进了庞府搜查着。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是啊,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庞家,完了,完了,哈哈……”
人群中又是一个看着庞府惨状的人高呼着,也不怕惹恼了禁卫军。
而作为禁卫军,也没有过多理会那些百姓,以他们的脑袋,自是不用想便明白这庞家肯定干了什么缺德事,活该。
只要百姓不妨碍到他们处理公务,他们也没有理会百姓们的嘀咕议论。
没一会,庞府所有人都被一个不落地押了出去,留下一部分抄家之后,其他禁卫军押着庞家人赶赴刑场行刑。
这时庞资才知道,一切都完了,他也看到了同样被押着的父亲,叔伯,还有他的兄长们,尤其是他的父亲,此时一脸惨白,生无可
恋的任由禁卫军押着走。
……
庞家的事,在京城里引发了一场动荡,夏国律例明确规定,矿藏等都是朝廷下令才能开采,私自开采矿藏,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是已,庞家这事可谓是闹得轰轰烈烈,举国皆知。
而庞家被处斩的时候,景兮正在府里呼呼大睡着。
荣王府,景兮的寝院里
昨儿以身犯险的事景兮被父王训斥,平日里从没对她发脾气的父王罕见地生气了,最后还是景兮撒娇讨好与父王约法三章才消气的。
在手上伤没好全之前,景兮必须安安分分地呆在府里养伤,不得偷溜出府,看着父王的脸色,景兮很怂的连连点头。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屋里,将寝殿照得透亮,而雕花拔步床上,景兮窝在光滑柔软天蚕丝被里翻了个身。
而后,逐渐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刚想用右手揉揉眼睛,这才想起来右手昨晚受伤了。
都多久没受过伤了,真丢人,现在还答应了父王要老老实实在府里养伤,明明没有大碍。
想到未来这些天都将在府里呆着,景兮就有些囧,哎,随即景兮闷闷地朝殿外唤了一声。
“春棉~何时了?”
看着这明媚的阳光,景兮心想,应该挺晚了,也不知阿珩阿琰起了没有。
“郡主,您醒了?”
春棉闻声,踱步走进寝殿里,一边示意姐妹秋菊去将准备好的水盆端来供郡主洗漱。
自己则是绕过了屏风,来到景兮床榻前。
“郡主,今日要穿什么衣裳?”
景兮除了去参加宴会或者是什么正式场合,平日里的衣服都是她想到什么便让春棉给她取了换上。
比如说她想要去京郊的山里,那么当日她便会让春棉准备轻便贴身的衣服,例如劲装等等。
再比如说今日她并不想出府,那么就会让春棉随意搭着来,并不拘于什么款式。
而今日,她出不了府,一听春棉这么说,景兮更郁闷了,只道:“随便吧。”
春棉见状,也知晓郡主不快,便按着她的想法给郡主取来了云裳羽衣,这是王爷让尚衣局的人特意给郡主制作的衣裳,采用今年江南新上贡的云锦所制,天蓝渐变的云裳羽衣外再配上一条云带。
这时秋菊也将水盆端了手来,待景兮漱擦脸后为景兮绾着一头青丝,只见秋菊按照景兮的意思,十指灵巧的在秀发间穿梭,没一会一个烟云髻便绾好了,上面再简单插一支碧玉玲珑簪。
“郡主,奴婢为您更衣。”
知晓郡主右手上有伤,春棉是小心了再小心,生怕碰到伤口,弄疼了郡主。
“嗯。”
“郡主,您真好看,就像小仙女一样。”
待更衣完毕后,春棉看着眼前
的郡主由衷的赞叹着。
只见景兮一袭渐变天蓝色云裳羽衣,青丝长于腰间,细腰以云带轻轻一束,更显出不盈一窝,一双星眸清澈灵动,额间戴了一条红翡滴珠额饰,发间一直碧玉玲珑簪,简单点缀,更衬托出她的高雅脱俗。
景兮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怪不得春棉会说像小仙女,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以前在未来世界,她何曾穿过这种衣裙?
“有眼光。”景兮看了一眼春棉,突然神来一句,惹得她们呵呵直笑。
“郡主,夏荷去给您做早膳了,这会想必已经端上来了,可要现在去用膳?”
春棉咯咯笑着,而后道。
“嗯,走吧,让夏荷将早膳送到归晚阁,我去那里用膳。”
景兮吩咐了一声,便往归晚阁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