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笑了：“你是我爸，我什么时候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听我妈说，你也来首都了？你来首都一定是来看楠楠的吧？我是来旅游的，不过到都到了，我也想看看楠楠的，不然的话，以后楠楠叫我一声姐，我哪有脸应啊。”


    “……”乔栋梁抿了抿唇线，真有这个自觉，子衿就该觉得，她早没脸当楠楠的姐才对。


    “不过现在好了，爸你来了之后，咱俩一块儿去看楠楠呗。还有，爸，你现在住哪儿呢？要不然的话，我们俩住近一点吧？”这话，应该由她爸来说才对。她是一个单身女人，她爸该主动开口叫她过去，照顾她才对。


    乔栋梁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可算是明白乔子衿的打算了：“不用了，我住的地方是翟家给安排的。这里只有一间房，一张床。你是我女儿，咱父女俩也不方便住一块儿。至于住近一点，估计不成。这里是居民区，我没看到哪个单位有空房子招租的。更何况，居民区招租的房子，不便宜。你只是来旅游的，住不了几天，就该走了。所以，住旅馆还实在优惠一点。”


    这是翟家的地盘儿，翟家的人又重视楠楠。因此，翟家的人是绝对不愿意见到子衿住到他们翟家的地盘儿来的。假如翟家真的不跟子衿计较，子衿比他更早见到翟家的人，翟家的人早好给子衿安排这一切了。


    翟家对乔子衿的态度摆得这么明确，乔栋梁也不好意思拿翟家的地盘儿做自己的顺水人情，叫乔子衿过来一块儿住。


    “……”这么听上去，她爸是一个人住了一个小套啊：“爸，你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亲爸，不行的话，在客厅里用搭的，我也能凑合啊。说实在的，一个人住旅馆，其实晚上的时候是，我都睡不踏实，老觉得有奇怪的人来敲我的门。”


    如果可以的话，乔子衿当然更希望自己睡大床，乔栋梁睡搭铺。可这会儿，乔子衿不得不低调一点，想办法先住进去再说。


    至于乔子衿说的情况，倒也不完全胡说。的确是有人敲乔子衿的门，不是问乔子衿需不需要特殊服务的，就是问乔子衿要不要一起出去喝一杯，玩儿一玩儿的。


    换作以前，乔子衿说不准就答应了。难得出来，也见识一下首都的酒吧跟平城的酒吧有什么区别啊。问题是，要不了几个月，她就要嫁给翟升，即将成为首长夫人。所以，她怎么可以在革命还没有成功的时候，让这些人坏了自己的形象，让翟家人有更多拒绝自己的理由。


    乔子衿觉得自己千好万好，有两个污点是她怎么赖也赖不掉的。第一，她离过婚。乔楠嫁人的时候，大龄归大龄，可乔楠好歹是头婚，还是个“大姑娘”，顶多就是“老”了一点。这一点，乔子衿是怎么也比不上乔楠的。第二，乔子衿之所以会离婚，不是她愿意离婚，想离婚，是被陈军带着离婚的。陈军为什么会成功，还不是因为乔子衿被他抓奸在床。


    翟升也是离过婚的人，他的第一个老婆就犯了跟乔子衿同样的错。一旦提到这个缺点，乔子衿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别说什么陈军对她不够好，在外面玩女人，她是为了报复陈军才这么做的。


    为了嫁给翟升，乔子衿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的。所以她清楚地知道，翟升的第一任老婆就是嫌翟升天天待在部队里，几乎没有陪她这个老婆的时间，耐不住寂寞才做了对不起翟升的事儿，被人给抓奸成双的。


    因为自己是有“前科”的人，在革命还没有成功的时候，她自然要小心谨慎一点。乔子衿都想好了，哪怕真的让她成功了，她也必须自尊自爱，绝对不能跟外面的男人乱来。有没有男人，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总没有实在舒服的日子重要。


    她找男人，陈军都没有放过她，换在翟升的身上，翟升能离一次，还怕离第二次吗？


    作为二婚的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到洁身自好，绝对不要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做一些轻浮不自爱的事儿，使得翟家的人看扁自己。


    听乔子衿这么说，乔栋梁不是不担心。只是很快，乔栋梁就冷静下来了。乔子衿比他更早到旅馆，真遇到这个情况，第一天的时候早碰到过了吧？


    乔子衿又不是真的出来旅游，知道害怕了，乔子衿就该回平城去。可乔子衿并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一点，乔子衿压根儿就不害怕，那自己紧张着急个什么劲儿？


    “真的吗？治安这么乱的话，你其实可以回平城。或者下次你出来旅游，把你妈一块儿带上。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的胆子要大一点。你来首都已经有两天了吧？都玩儿了什么地方，玩儿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乔子衿想跟乔栋梁一块儿住，把住旅馆的钱省下来用在乔楠的身上，讨好乔楠。谁知道，乔栋梁这个当爸的太不“上道”了，竟然开口赶她回平城：“爸，我还想在首都待几天，爸，你看……”


    “嘟嘟嘟……”看什么看，一听乔子衿不想回去，乔栋梁干脆把手机给掐了。明明是亲父女，两人对起话来，乔子衿竟然没有一句真话，一直用假话哄着乔栋梁，简直是把乔栋梁当成三岁小孩子骗了。


    面对这么一个女儿，乔栋梁表示，不想看！


    乔栋梁挂断电话后，乔子衿傻眼了，她没想到，她话还没有说完，她爸都敢挂她的电话了。冲这态度，乔子衿不难猜出，她爸这不是欢迎她去他那儿住呢。可凭什么？房子又不是她爸的，她爸也只是借住在那儿，所以她爸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挂她的电话，拒绝她的要求？


    乔子衿和乔栋梁闹矛盾，而且这一次，乔栋梁的气不小的事儿，乔楠当然都不怎么清楚。乔楠躺在医院里的时候，除了关心自己的身体之外，就数比较关心朱首长的情况：“翟大哥，朱首长最近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