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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9:摘了恋爱脑【求月票】

    说明书给士兵瞧的,云策抄写格外认真。


    瞧着书简上陌生字迹,北啾将其中一份抽出细看,调侃:“一笔一画颇有童趣。”


    低情商,写的像是小学生作品,板正!


    高情商,一笔一画颇有童趣。


    云策也不习惯这么写,但谁让北啾这么要求?他努力往标准靠拢,反而被她笑话:“周口要是嫌弃,我去给你捉几个能入眼的。”


    北啾嗔道:“呆子。”


    抄写多简单的事,自己为何非要他也留下?还不是想着平日聚少离多,难得有机会能多处一会儿?要是云策不解风情,真的呼啦啦抓来一帮人抄写,那他真是榆木脑袋!


    云策也知她不是真嫌弃。


    四下无人,他也壮着胆子凑近三分。


    “北大匠聪明绝顶,可否行行好,手把手教我这呆子如何落笔?”距离刚拉近一半就被对方纤长手指抵住眉心,眉间落下一点红痕,衬得肤色愈发白璧无瑕。北啾戳着他眉心将这张脸推远,撇开眼不去看他眸中哀求。


    臊红脸道:“何时学会这些没正行的?”


    某些场合也就罢了,她时常被蛊惑得五迷三道,什么拒绝都被迫心软成一团,其他场合云策从来都是正经八百,无趣木讷像块木头。今儿吃错什么药,彻底不要脸了吗?


    北啾不由得想到多年前的云策。


    少年云策可真太有意思了,自己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指,他都会慌张得好似指腹被火舌燎过,遮掩紧密的脖颈泛起大片滚烫潮红,一路延伸到耳垂,慌乱到不敢跟她对视。


    云策轻咳,压低声音。


    “总不好辜负了师长好友的善意。”


    他刚来的时候,营帐还都是人,工作进入尾声,再一抬头,将作监其他墨者搬着东西去别处抄写了。这不就是故意留出空间,让他们多独处?现在只有他们,不必拘束。


    北啾气结,暗掐他腰腹。


    “你倒是惯会收买人心的。”


    将作监上下哪个不满意云策?


    北啾身边的交际圈都被他收买了个遍。


    她这点力道对于云策而言甚至比不上挠痒痒,但云策谨记魏寿“男人该示弱的时候就该示弱”、“没什么比强者臣服乞怜更能惹女人心软”的经验之谈,当场求饶告罪。


    云策皱眉:【魏将军,这是不是不好?】


    魏寿出的或许是馊主意。


    【哪里不好了?】


    【周口慕强,不喜动不动服软求饶的,这种男人显得……显得不是很有骨气……】


    云策也不习惯处于下位者的位置。


    魏寿露出“你还是太年轻”的微妙表情:【毛头小子懂甚?你是跟她处对象又不是要跟她干仗死斗?非得分一个胜负输赢?蠢笨,这叫情趣!白天臣服,晚上不会……】


    温柔无害跟凶神恶煞两个人设不冲突。


    最后的话被云策扑上来捂回嘴里。


    后者整个人都要烧熟了:【魏将军!】


    言语带着几分恳求。


    事实证明,经验之谈还是有点儿用的。


    沈棠站在营帐外表示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云元谋,平日一本正经、寡言少语活像是一团雪球,跟他聊天频繁冷场,永远公事公办,私下居然这般?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元谋也有恋爱脑苗头。”


    沈棠以为自己帐下恋爱脑就吕绝魏寿。


    私底下还挺会啊。


    对于云策跟北啾的牵扯,沈棠倒是一点儿不意外。要是没点儿什么,云策一个大将军怎么可能隔三差五给将作监当免费劳动力?沈棠作为国主也不能让云策免费帮打工。


    只是亲眼撞见还是头一次。


    即墨秋问出秦礼内心的疑惑。


    “何谓……恋爱脑?”


    秦礼作为速成水军核心支柱,自然要对水师各种战船了如指掌,亲自跟北啾沟通是最方便的,恰好主上也要来就顺道一起了。只是没想到会撞见云策跟北大匠打情骂俏。


    “额,就是恋爱在生活比重比较大的人,事业比重大的就是事业脑,以此类推。”


    即墨秋道:“殿下就是事业脑了?”


    沈棠自豪道:“可以,会举一反三。”


    秦礼也难得开了回玩笑:“如此,臣是上行下效?随主上这根上梁,一心事业?”


    沈棠道:“公肃这是栽赃陷害。这话说得好像你们单身都是我带的头,不公平。”


    秦礼笑而不语,主动跟即墨秋搭话。


    “大祭司呢?”


    即墨秋自我审视一番:“恋爱脑吧。”


    秦礼:“……”


    沈棠道:“恋爱脑得摘了。”


    即墨秋一本正经地摇头,道:“若是摘了这颗恋爱脑,我便只能无脑去喜欢了。”


    沈棠:“……”


    很好很好,果真是24k纯正恋爱脑。


    三人并未走远,等了一会儿才让人去传北啾二人过来。云策二人一来就碰上沈棠似笑非笑的眸,莫名有种秘密被看穿的窘迫感。沈棠只是简单过问水师战船配置,秦礼问得更详细,北啾很快从私人情绪脱离,全心全意投入交接工作,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直到尾声,沈棠才问一句:“多久了?”


    北啾面色煞白,扭头对上云策投来的视线,倏又避开,心中鼓跳如雷。她知道云策哪都好,但这么多年只有将作监亲近墨者知晓云策跟她的关系,其实就没想公之于众。


    不愿云策前途受阻,更不愿自己受牵连。


    但这种场合否认,她也做不出。


    她敢否认,真就完了。


    北啾咬着唇,还没开口就被云策拦截。


    “末将倾慕大匠多年,从少时初见就开始了。大匠一心痴醉技艺,不通私情,是末将有违君子行止,勾她……”云策说着就被沈棠抬手阻拦,后者表情酷似地铁老爷爷。


    “停停停,你们俩以为我要棒打鸳鸯?”


    这画风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沈棠只是好奇下属恋爱多久而已,恋爱这么久了,有没有成婚成家的意思?要是这俩愿意,自己可以让礼部给准备盛大婚礼,挽救一下康国元老重臣岌岌可危的结婚率。


    他们总是单身,新韭菜哪里来?


    连秦公肃都学会揶揄“上梁”了,沈棠再没点儿动作,这口黑锅岂不是彻底焊牢?


    云策:“……”


    北啾:“……主上不是这意思?”


    沈棠不由怀疑人生:“我也没那么小肚鸡肠吧?总不能因为疑心就棒打鸳鸯,不许婚恋自由,打工又不是卖身,我能管这么多?要求就一个,谈到同僚头上就认真谈,别回头吹了,天天上朝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尴尬!”


    影响了工作,她两个都劝退。


    免得搁在眼前看着糟心。


    北啾长舒一口气。


    “所以,有打算成家吗?”


    沈棠感觉自己像民政局上班的。


    北啾赶在云策之前开口,义正词严:“主上霸业不成何以为家?这点,元谋与臣的心思是一样的,小家小爱比不得大家大爱!若有机会,臣二人定会厚颜求主上赐婚。”


    沈棠:“……”


    结婚率上不去真不能怪她。


    作为主上,她尽力了。


    回程的路上,沈棠听到秦礼轻笑:“什么事能令公肃展颜?不妨说来让我乐呵?”


    “主上的盘算是不成了。”


    “怎么就不成了?”


    秦礼:“主上不介意,但北大匠二人要考虑朝中情况,只要还在朝堂一日便一日不会名正言顺。想用他们二人鼓励婚嫁,这个盘算是不成了的。倒不如上梁以身作则?”


    沈·上梁·棠:“……”


    她跟秦礼心连心,秦礼跟她玩脑筋。


    怎么能为了公司员工婚嫁,牺牲单身老板的?天理何在?法理何在?微信又何在!


    啊不——


    “公肃可有听过一句金科玉律?”


    “什么?”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男人会影响我出剑速度。”要不是保持童子身,公西仇的童子功能这么牛?让他能多年蝉联bking宝座?


    由此可见,单身对她也有益处。


    沈棠揣着一脸高深莫测走了。


    留下秦礼跟即墨秋二人面面相觑。


    俄而,秦礼轻叹,宽慰似得拍拍即墨秋肩膀。即墨秋一脸莫名,为什么要宽慰他?


    公西仇得知此事,恨铁不成钢。


    “意思是大哥你别再上赶着当添头了!”


    越是如此,越是廉价。


    即墨秋:“不是这意思。”


    “玛玛那句话还不明显吗?当添头没前途的。”公西仇恨不得将道理揉碎了拍在大哥面前,即墨秋拒绝弟弟的大道理,并且还击。


    “影响殿下的是男人。”


    公西仇挑眉:“然后?”


    即墨秋指指自己,诚恳:“我又不是。”


    依托的这具肉身是凡人,但他本身种族甚至都不是人族,自然没有男人女人之分。


    某些时候,他甚至不能理解人族对繁衍婚嫁的渴望,明明能陪伴在侧就够了,为何还要额外创造繁琐规则加以束缚?只是入乡随俗,此生也是人族一份子,只能随习俗。


    公西仇跟他的脑回路显然不同。


    半晌,公西仇讷讷道:“啊,也对。”


    他大哥也还是童子,不是男人。


    二者也有区别。


    兄弟俩面面相觑,互相以为明白了对方的脑回路,就没有再提这话题,而且公西仇时间也不多,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抓去速成水师。


    ヽ(ー_ー)ノ


    哎,小朋友今天晚上烧到40了,吓得立马送去市里,更新就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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