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头疼。”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奈何叶瑾瑜就坐在厨房外的吧台上,他全都听的清清楚楚:“霍哥,我还在这儿呢。”
这会儿他哪里敢在西尔维娅面前放肆?有的人啊,平日里不知道收敛,就得要给他点教训,如今可算好了,似乎教训太过深刻,他连西尔维娅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霍予淮推了一杯茶过去:“是,你在这儿,今天早上都遇到什么了?”
叶瑾瑜摇头:“不能说,头疼。”
霍予淮笑道:“没关系,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
“真的?”叶瑾瑜半信半疑:“魏小姐……”
一说到魏小姐这三个字,早上熟悉的头疼也没有了,叶瑾瑜的肝儿又颤了颤:“魏小姐,您真是神了!”
“齐修远不是转院了吗?毕竟是进组后出的事,我总是要过来看看情况的。偏就那么巧,我到了那儿就遇到了魏小姐。”
“魏小姐,您怎么知道齐修远在那家医院?也那么准确的就找到了他?”
西尔维娅眨眼:“我想知道自然有我的法子。”
叶瑾瑜就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巧遇上了,保镖也不让进病房。魏小姐就在窗户外看了病房呢一圈,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然后就一路找到了护士长的办公室,霍哥你知道有多玄乎吗?那护士长一开始还挺坚决的,断然不肯将齐修远的东西给我们看。”
“可就是眼神一个对视,她立刻就改口了。最最重要的是……”叶瑾瑜手舞足蹈:“最重要的是我们出去后护士长也从办公室出来了,见到我们就好像从来都不曾见过一样!”
“这是什么手段?”叶瑾瑜有些恹恹的:“后来分开后我想和秦驰、邵弘他们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头疼的要命。”
霍予淮拍拍他的肩膀:“早就跟你说过好奇心不要太重,现在知道教训了吧?以后在外面不要说任何有关于魏雅的话题。”
叶瑾瑜苦笑:“我哪里敢再提?魏小姐如今是真的将我镇住了。”
西尔维娅也不听他隐晦的拍马屁:“既然知道了,你还敢往这儿跑?”
叶瑾瑜仗着有霍予淮在:“这不是有霍哥在吗?霍哥就是我的保命真人,”
霍予淮:“惹急了她,我也保不住你,反正你不提不想不问,就什么问题都没有。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正好我们最近新得了几条火腿。”
叶瑾瑜:“那我就不客气了,魏小姐,你从那个小盒子里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今天你一离开医院,齐修远就醒了,他那个女助理也醒了。”
西尔维娅:“醒了啊?医生怎么说?”
叶瑾瑜:“就是各项检查,别的也没啥,具体什么情况医生也不会跟我说,只会和他的经纪公司说。”
“不过齐修远一醒就吵着要他的那条项链,尤其在看到项链里的东西不见了以后,齐修远闹的更凶,魏小姐,那到底是什么?”
西尔维娅:“你这会儿不害怕了?还有心思问这些?”
叶瑾瑜:“我这不是好奇吗?我就想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都看到这些了,不知道个结果我也挠心挠肺的难受,全都知晓了我也不会这么好奇了。”
西尔维娅托着下巴,先看了霍予淮一眼:“一会儿我要吃蟹肉煲。”
霍予淮做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材料都齐全,除了蟹肉煲你还想吃什么?腌笃鲜?再做一个红糖糍粑?主食配上一些米饭可以吗?”
西尔维娅:“可以,我还要一个芝士奶盖。”
霍予淮低低的笑出声:“可以,一会儿就有。”
叶瑾瑜敲敲桌子:“魏小姐?”
西尔维娅:“昨天晚上我们在沈涵老家村尾的大槐树下挖出来一具未足月的婴儿骸骨,独独缺少了一截小指骨。”
叶瑾瑜瞳孔都放大了:“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您是说那是人骨?”
西尔维娅只是微微挑眉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只看她的表情叶瑾瑜就知道虽然猜测很残忍,但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怎么这么残忍?”咽了咽口水,叶瑾瑜这会儿想想后背都是一层凉意。
西尔维娅:“无知者无畏罢了,就是可怜那个小家伙。”
叶瑾瑜缓了好几秒:“魏小姐,所以您打算怎么做?”
西尔维娅:“不用我怎么做,很快就会有人找过来的。”
叶瑾瑜抚着心口,这会儿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你说他怎么那么心大,那是人骨啊,怎么就能够随身携带?”
“魏小姐,您说那尸骨是在沈涵的老家发现的,也就是说那是沈涵的孩子了?”叶瑾瑜自言自语:“就沈涵和齐修远这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孩子该不会是齐修远的吧?”
“这……这怎么忍心?”
西尔维娅:“没什么不忍心的,只要不是伤害到自己,他有什么可在意的?”
叶瑾瑜叹气,忽然又抬头:“所以齐修远这一年突然走红,就是因为这个?它真的有用?”
西尔维娅一言难尽:“这是个唯物主义世界吧?你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这些你来问我?”
叶瑾瑜:“魏小姐如今跟我说唯物主义?打从我见到小金起,我就觉得我的三观都被震碎了,新世界的大门也在我面前开启了。”
“所以这到底有没有用?”
西尔维娅笑了:“你想试试?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后果你肯定承受不来。看看齐修远,再看看沈涵,你就知道结局了。”
叶瑾瑜拧眉:“可医院那边也没说有什么异样啊,他们不是都醒了吗?”
西尔维娅:“现在醒了并不代表他们就好了,不信你再关注着吧。至于你说的走红,都在圈子里混的人,想来你比我更清楚什么叫做资本的力量。”
叶瑾瑜也不知道信没信:“我会关注的,但是目前来看他们的情况确实还可以。”
两人说话的时候,晚餐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上桌霍予淮就忙着给西尔维娅拆蟹,谁让他手劲儿大?叶瑾瑜则是坐在霍予淮的对面埋头苦吃。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魏小姐,您就这么将那个留在身边?霍哥你不害怕?”
“也是,你肯定见的很多,应该也没有那么害怕吧?”
霍予淮:“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你的好奇心真的太重了。”
西尔维娅:“它当然不会一直在我这儿,自然会有人安置的,很快就会有人找过来的。说来我还有些好奇,这些所谓的流量们,圈内也不是只有齐修远吧?怎么你的剧组偏偏是他了?”
叶瑾瑜苦笑:“还不是齐导介绍的?听说他是齐导的远房亲戚,一表三千里的那种。大导介绍的,之前合作的也不错,剧组又想要他的名气加成,如此也就答应下来了。”
霍予淮一针见血:“他图你们剧组的口碑,你们图他的流量,双方可谓一拍即合。只是你们没想到齐修远会爆这么大的雷,幸好如今他的戏份还不曾开拍,还有回旋的余地。”
叶瑾瑜也叫屈:“我也不曾想到这些,明明他在圈内的风评还不错的。他粉丝数量那么多,一人说一句剧组的官博也要被淹了,这两天剧组上下也不好过。”
霍予淮:“网上不是有很多关于齐修远的黑料吗?从这方面着手吧,本也算不得捏造是非,趁此转移大众关注点吧。”
“说来你这个剧组还真是各种波折,先是烂尾楼事件,后面又是顶流塌房,说句命运多舛一点都不为过。”
叶瑾瑜飞快的瞄了一眼西尔维娅:“这里面都离不开魏小姐的身影。”
西尔维娅哼笑了下:“烂尾楼的事情可不是我做的,至于顶流塌房,那更和我无关了。”
霍予淮:“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烂尾楼那边完全是犯罪分子的恶行,将他们绳之于法这是好事。至于齐修远这儿,从头至尾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叶瑾瑜心说做没做你不知道,魏小姐还能不知道?可她会承认吗?显然不会的,所以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问霍予淮吧,人家嘴巴严实的很,什么都不说。至于当面问魏小姐,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看看这两人,霍予淮他还能够壮着胆子得罪一下。
至于魏小姐,不敢不敢啊。如今的叶瑾瑜就是化悲愤为食欲,不能问还不能吃了?吃饱了事,毕竟以后能来这儿的时候也不多,吃一顿少一顿。
送走了叶瑾瑜,霍予淮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和西尔维娅闲聊:“你说有人会找过来?齐导?还是齐修远的经纪公司?”
西尔维娅:“大概率是他的经纪公司吧?齐导应该也会来,毕竟还算认识,有点面子在。说来也奇怪,齐修远有那么一个靠山,何至于走上这条路?私生活可以用放浪形骸来形容。”
霍予淮:“怎么说呢?圈内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在圈内混的,来钱快花销也大,可能一个聚会就几十上百万的抛出去了,尤其一沾上黄、赌、毒,那是赚再多也不够败的。”
“当然现在上面有严肃的法规,对污点艺人绝不手软。可有些事情不是你禁了它就不存在的,只是他们的圈子更加隐秘,如此一来为了削尖脑袋往里钻,道德法律等等他们都顾不上了。”
“眼里看到的也就只有利益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只有同流合污了才是保全自己的最好方式。”
西尔维娅摇头:“藏污纳垢,显然不在娱乐圈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霍予淮笑了:“就算你真的想去娱乐圈玩玩,我也不会让那些污糟捅到你面前。不过你的选择也对,我们干干净净的,就没必要去趟浑水。”
西尔维娅撑着脑袋:“霍总财大气粗,这会儿也有资本的样子了。”
霍予淮淡淡道:“霍家几代经营,我又早早执掌霍家,总是有底蕴在的。一个大家族想要延续下来,期间的人脉关系是非常庞大的。”
西尔维娅就想到了曾经见到的那些贵族们:“我懂,人脉也是要维护的,以前没少为了交际应酬费心吧?”
霍予淮:“那是自然,不过也没必要什么都挂在心上,自然有管家和助理在。至于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我只要守好这里,做好自己的事业就行了。”
“真说起来我那个老管家还是挺贴心的,什么都做的方方面面,可惜年龄大了。而且我们这儿秘密不少,再多个人也不好。”
西尔维娅:“如今这样已经尽够了,我可不想家里再多人了。要不是为了狗子们,你知道我当初连黄嫂都不愿意请的。”
霍予淮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对方:“是,终究是我得逞了。黄嫂这几年你感觉怎么样?”
西尔维娅想了想:“挺好的,难得糊涂的明白人。”
家里有异常一时半会儿察觉不到,但是时间一长她能没个猜测?可人家偏偏什么都不问,嘴巴也比以前更严实了,所以说这个世界上聪明人还是挺多的。
和黄嫂相处时间长了,西尔维娅都有些舍不得黄嫂了,确实很细致贴心。
霍予淮:“你喜欢就好,这样她也能够在家里长久的做下去。黄嫂如今还康健,再工作十年绝对没问题。”
西尔维娅:“就让她先做着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十年,她的能量点能够收集到多少?若是水域污染治理的好,是不是能量点收集的进度条会更快?可惜这会儿看不出成效来,毕竟那些种子才刚刚种下去。
等到来年,应该就能够估算出大概了。
若水域真的得到治理,想来她得到的能量点应该是一个天文数字,毕竟这个世界水域占了极大面积。话说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好像是做慈善来的,迄今为止都是她在往外拿东西。
想到这里西尔维娅还有些心气不顺,她是素来抠门的大法师,什么时候这么慷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