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喜的转过身来，看着李云海。
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喜悦，是真诚自然的，脸上容光焕发，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笑盈腮。
“云海！”郭婉华惊喜的喊了一声，激动得差点和他来一个拥抱礼。
但她随即看到了李云海身边俏立着的林芝。
郭婉华已经习惯了，有李云海的地方，五步之内必定有林芝。
林芝嫣然一笑：“郭姐姐！你也来北金了啊！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郭婉华拢了一下鬓角的秀发，微微笑道：“我来这边出差。你们这是来旅游的吧？”
对郭婉华，李云海没有必要说谎，毫无保留的说我来找央视谈广告合作的事。
郭婉华开好了房间，巧的是，就在12楼的12号房间。
她带了司机和助理。
一行人上楼来。
李云海送郭婉华到房间，坐下来聊了聊天。
郭婉华坐着的时候，有一种悠闲自得的美感。
她穿着一袭淡蓝色雪纺长裙，颈部一串珍珠项链，她的头发很长，美丽地自然卷曲着如海藻般散在腰间。她没有过多地修饰，也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施很多脂粉，却明艳照人。
派奇公司在北金设立办事处，郭婉华亲自前来主持工作，将在北金待几天时间。
她对和李云海的这段偶遇，感到十分的舒畅和开心。
三个人聊到夜深才散。
回到房间，李云海和林芝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北金城的万家灯火。
大多数房屋都很低矮，像长城饭店这样的21层建筑，算得上高楼大厦了。
出于各种原因，即便是几十年以后，北金也没有像香江、上海那样高密度的高楼群，但胜在个体造型奇特，更有历史的沉淀和文化的厚重感。
“林芝，你向往北金吗？”李云海搂着女友的肩膀问道。
“还好吧！没有特别想来定居的想法。”林芝转过身，趴在他的胸前，问道，“伱呢？想来北金发展吗？”
李云海轻轻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两人吻在一起，深情的恩爱在这京畿之地。
在北金的国营餐馆吃饭，除了花钱以外，还需要用到全国粮票。
李云海他们出来之前，在黑市买了不少粮票，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上午，李云海带着林芝，来到xc区西长安街11号。
这是央视的旧址。
央视是由原来的北金电视台改名而成。
1985年，央视的广告业务已经很发达，各个时段的广告都有。
李云海到保卫室登记，说是要找广告部主任洽谈业务。
他和林芝都带齐了各种证件，很顺利的登记完，进入台里。
李云海问了里面的工作人员，找到广告部来。
广告部的办公室很忙碌，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到来。
李云海敲了敲敞开的门板，问道：“你好，请问你们主任在吗？”
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志瞥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李云海笑着说道：“我想买广告。”
眼镜男上下打量李云海，咦了一声：“小同志，你要买什么广告？”
李云海说我是西州四海耗材厂的厂长，我要买你们台里的电视剧广告。
眼镜男的眼睛很小，此刻却瞪得老大：“开什么玩笑？你是厂长？那我还是联合国的秘书长呢！”
里面办公的人都笑了起来，同时打量李云海几眼，都觉得这个小同志挺有意思。
李云海既不郁闷，也不生气，不知者无罪。
他走了进来，掏出自己的各种证件给对方看。
“哟嗬！”眼镜男一看李云海的各种证件，仔细察看了钢印，不由得大为吃惊。
如果李云海不是制作假证的，那他的身份就是真实可信的。
眼镜男不由得重新打量李云海，笑道：“李同志，你还是省个协会长！省商业局的科长！耗材厂的厂长！这身份够多的啊！”
“都是闲职。”李云海淡然一笑，“在北金这个地方，窗口随便丢张纸下去，都能砸中好几个厅局长呢！我这小小科长，上不了台面。”
眼镜男见他说得幽默，不由得笑了起来：“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厅局长放在京里，也是个官！我们主任在里面的办公室，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主任的门也是敞开的，里面的人正在伏案办公，听到敲门声响，抬头看了一眼，问有什么事？
眼镜男指了指李云海，说这位同志要买电视剧的广告。
主任的反应，比眼镜男还要出彩，脸色连着变了几下：“买电视剧的广告？这位小同志？你知道我们的电视剧广告有多贵吗？”
李云海和林芝走了进去，含笑问道：“正要请教主任。”
主任放下手里的钢笔，端起搪瓷杯子，慢条斯理的说道：“看电视剧的集数和时长。最少的也要3万块钱一部剧。一般都要5万块钱一部剧！不能拆零，要买就是整部剧。”
李云海还以为多贵！
原来只要5万块钱！
他现在有钱了，5万块钱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相对这个年代的收入来说，5万块钱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别说普通人了，便是一般的企业，也难以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打个广告。
主任说完以后，一脸你买得起吗的质疑。
李云海想了想，说道：“不知道贵台今年下半年，还有几部电视剧播出？”
“嗯？那可多了。有八仙过海的重播，有济公，有刚引进来的射雕英雄传，有四世同堂，有海灯法师等等。问题是，你买得起吗？这可不便宜！你是哪个厂的？”
“我是西州四海耗材厂的。”
“耗材？具体是做什么的？”
“碳粉a，都是办公设备的耗材。”
“哦！这东西也用得着打广告吗？”
“打一点广告，让全国人民都能看到，总是好事。”
“我跟你说，广告费很贵，你们的产品，又并非大众民生产品，市场有限，你花这么多的钱打广告，只怕效果一般，你能不能收回成本都难说。”
“没事，我愿意投放广告。”
“我也是尽到告知的义务，你想买哪部剧的广告？”
“下半年这些电视剧，我全买了！”
“啥？”主任还以为听错了，霍然抬头看着他，“你说啥？”
“主任，你刚才说的那些电视剧，我全买了。你算一下要多少钱吧？”
“小同志，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可得好几十万！”
“不开玩笑，我带了5万块钱的定金过来，其他的钱，我转账给你们。”
“你来真的啊？”
李云海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直接把钱拍到人家桌子上管用。
他把带来的5万块钱，一叠叠的拿出来，整齐的码放到办公桌上，说道：“这是五万块钱的定金，贵台下半年的电视剧广告，我包圆了！”
“咝！”主任看着面前的钱堆，不由得大为震撼，“小同志，你贵姓？”
“免贵，我姓李，这是我的名片。”李云海递上名片。
主任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索着说道：“四海耗材厂，光a？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林芝在旁边笑道：“主任，你一定是看过报导吧？。这可是咱们的国货之光，在春季的广交会上，为我国创造了几亿外汇呢！”
“是的，主任。”
“哎呀，了不得啊！这个世界，果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林芝嫣然笑道：“主任，连主流媒体都争相报导光彩a，你也应该给我们最好的广告时段，宣传我们的产品，好让全国人民都看到和听到，知道我们国内有了这么好的高科技产品！”
主任顿时对李云海刮目相看，笑着说道：“哈哈！那当然。只要你们给钱，我们当然可以播放。你们做好了广告吗？”
李云海说还没有制作，这不先来和你们洽谈广告业务呢！广告就请你们台里派人拍摄吧？还是说必须找专业的广告制作公司？
主任说都可以，看你的意思。
广告部成立于1979年，一直到1995年，广告销售才全面实行代理制，依靠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广告公司承揽业务，并依照收视率制定价格，使企业可根据产品特点有选择地安排广告。但在收视率最高的一套黄金时段，采取广告时段投标方式，即由企业及其代理公司自主投标决定该广告时段的归属权。
因此这个时候的广告权，还全部握在央视自己手里。
广告部当然有自己的制作班底。
李云海觉得找央视合作更靠谱，便说请你们帮忙制作广告吧！
双方便就合作展开详细的谈判。
李云海一口气拿下了下半年8部电视剧的广告，5万块钱一部，总计40万元。
这对当时的央视来说，也算是一笔不菲的广告费收入。
我国的电视广告，发端于1979年，到如今也不过几年时间。
在一切产品都靠计划生产、销售的年代，很多国企并没有打广告的意识。
乡镇企业、私营企业打广告的反而更多，但动辄几万块钱一部电视剧的广告，一般的企业也吃不消。
李云海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的广告，可以说是大客户。
谈妥合同以后，央视将在七月初派出制作团队，前往西州实地拍摄，对工厂和产品进行取景，制作广告。
李云海承诺，回到西州以后，就给央视打余款。
对方这么大的国家单位，李云海还得信得过的。
办妥手续，就到了中午。
李云海和林芝离开央视。
“奇怪，我们在里面走来走去，也没见着一个脸熟的主持人。”林芝四下瞧瞧。
“应该都在前面的演播大楼。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去溜达一圈？”
“那算了吧！我饿了，填饱肚子要紧。我听说北金有八大饭庄，我们是不是要一一品尝一番？”
“八大饭庄？哪够咱们吃的？咱们先去哪里？”
林芝还真不愧是个吃货，对北金的八大楼，如数家珍：“东兴楼、泰丰楼、致美楼、鸿兴楼、正阳楼、庆云楼、新丰楼、春华楼。不过我们今天都不去，我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火锅吧！”
东来顺以涮羊肉驰名于京城，羊肉鲜嫩、汤底醇厚，是老北金铜锅涮肉的佼佼者。
李云海带着林芝，打了个的士前往东来顺。
改开以来，北金的出租车行业日渐发达，出租车以拉达、达契亚、蓝鸟、皇冠等车型为主。
皇冠是当时北金比较好的出租车，有空调，座儿舒服，就连开皇冠的司机也是穿衬衫打领带，所以当时大家都把皇冠叫做出租汽车里的贵族。
这年代打车可是个费钱的事，本地人很少打车，都是外地人，海外客商才打车。
北金的街面上，出现了东洋产品的广告，也有可口可乐的大幅广告。
宽阔的马路上，基本上都是非机动车。
李云海和林芝来到东来顺，点足了几盘大肉，两个人吃了个酣畅淋漓，直呼过瘾。
下午，李云海和林芝来到中关村一带闲逛。
中关村开端于1980年。
而最重要的拐点之年，则是1984年。
在国家的支持下，1984年前后，一批又一批的科技人员走出科研院所和高校，下海经商，以“自筹资金、自愿组合、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全新运行机制，创建了民营科技企业。
这一年，两海两通，京海、科海、信通、四通、联想等在我国科技企业发展史上赫赫有名的企业先后成立，在此过程中，中关村电子一条街逐渐成型。
1985年，整个国家经济出现过热现象，“下海热”有些失控，非科技企业也开始介入从事科技产品的贸易获取高额收入，很多假冒伪劣的所谓高科技产品入驻中关村。
李云海也是做办公设备的，来到了北金，当然要来中关街一条街看看。
这边的产品十分丰富，做什么的都有，主要是以计算机及其配件为主。
李云海看到一家卖计算机配件的店，信步走了进去。
“随便看看。”店里只有两个青年男子，正蹲在地上，摆弄一台主机。
李云海看到里面全部是计算机的配件，便问道：“你们这是卖配件？”
“是啊，我们卖各种配件，也搞维修。”一个胖子抬头看了李云海一眼，见他穿着打扮不一般，便问道，“你是大学生吧？家里电脑坏了？什么毛病？我们保你修好。”
李云海笑了笑，看了看里面的各色配件，问道：“你们这是把买来的二手主机拆开来当零件？”
胖子误会了李云海的意思，赶紧声明：“同学，你放心，我们的配件，虽然是二手的，但保证质量，一年坏了保修！”
李云海哈哈笑道：“我不修电脑，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你们这些配件，多不多？”
“怎么了？”
“你们是从哪里进的货？”
“海外啊！计算机只有外国人才能生产出来。”
李云海拿起一块主板，问道：“这板子都是好的吗？”
“当然是好的，你电脑是什么型号？我们这里都有。”
“这块板子，多少钱？就我手里这块。”
“1000块钱，包换，包开机。”
“哦？这显示器呢？”
“黑白的一千，彩色的两千。”
“那组装一台计算机，不得三四千？”
“差不多吧！我说同学，你到底要买什么？”
“我就问问。好奇。”
“嗬！行，你随便看看。”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狠狠盯了林芝两眼。
林芝这样的美女，走到哪里都惹人瞩目。
特别是她那和杨柳细腰不成比例的胸部，丰盈之姿，令人流连忘返。
林芝感受到那胖子的目光，扭过身去。
李云海了解了一下，便即离开。
胖子追着林芝看了几眼，对同事说道：“这妞真漂亮！比明星还漂亮。”
同事呵呵笑道：“你见过几个明星？敢说这话？别惦记别人女朋友了，小心人家打你！”
林芝问李云海道：“这里都是做计算机和配件生意的。”
李云海嗯了一声，沉吟道：“你说，如果我们批发计算机配件回来，自己进行组装，然后售卖，有没有搞头？”
“就像刚才那些人那样？”林芝对这个行业完全不懂，无法给出专业的意见。
李云海说，刚才那些人做的生意，和我想做的生意正好相反。他们是把整机拆零，我是想把零配件组装成机器。
林芝瞬间明白过来：“就像你组装二手复印机一样？”
李云海嗯了一声：“对，就是组装计算机！”
林芝知道他的进货价，问道：“你的二手计算机，拿货价也不贵，才1600块钱一台，难道组装机更便宜吗？”
李云海笑道：“有所不同。我是想进全新的配件回来，自己组装成新的机器，这样可以卖几万块钱的高价。”
林芝虽然不懂行，但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商机：“国内还没有类似的工厂，是不是？那你可以试一试啊！”
李云海忽然萌生了这个念头，也是受到了刚才那家配件店的启发。
在此之前，他虽然知道电脑可以组装，但并没有想到要实现产业化。
刚才看到那家店在拆解计算机配件，他猛的就想到了这一点。
李云海知道的是，今年6月份，我国的长城电脑横空出世。这是我国第一台实现中文化系统、并实现量产的国产微机。
这款型号为长城0520ch的微机，是我国的第一台16位机。而且0520ch实现了工业化和规模生产，所以很多人把这台机器的诞生当作国人微机技术的里程碑。
长城电脑售价3.2万人民币，购买需要国家批文而且不卖给个人。
李云海心想，电脑组装，肯定是大有可为。
他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想着怎么变现。
最难的就是零配件的进口。
不知道施氏公司能不能帮到忙？
李云海有了这个想法，逛中关村也觉得没劲了，一心只想尽快实现梦想。
他想着事，没留神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这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四十多岁年纪，高高瘦瘦的。
李云海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当然了，对方并不认识他。
“倪教授！”李云海脱口喊了一声。
对方推了推黑框眼镜，看看李云海，问道：“小同志，你认识我啊？”
李云海哈哈笑道：“久闻大名啊！倪教授，去年四月份，在鹏城召开的电脑产品及应用成果展览会上，我看到了你研究的成果。lx-80汉字图形微型机！”
林芝眨巴眼睛，心想你这不是说谎吗？去年四月份，你和我都在西州上学呢！你还真的跑到鹏城去了不成？
不过她不会拆穿李云海的谎言。
倪教授哦了一声，还以为李云海真的参加过那场展览会，笑道：“对，我的确参加了那个展览会。我研究的lx-80，也参加了那次展览。”
李云海虽然没有参加过电脑展览会，却对倪教授的科研成果了若指掌，当即和对方聊起来。
说到lx-80，可能很少有人认识。
但要说到“汉卡”，估计很多人都有印象了。
lx-80就是汉卡的前身。
汉卡最重要的技术，就是lx-80。
而这一重大科研成果，正是由倪教授研制出来的。
李云海并非空洞的拍对方马屁，而是言之有物。
他侃侃而谈的说道，lx-80采用的是“硬汉字”技术，即采用硬件处理汉字，而ibm-pc采用的是“软汉字”技术，即采dos这一软件来处理汉字，因此，lx-80在处理速度上占有很大优势。
倪教授听了，不由得有引为知己的感觉，笑着说道：“小同志，你是做哪一行的？怎么对我们的产品，这么熟悉？”
李云海适时的递上自己的名片。
倪教授接过来一看，念道：“西州市，四海电脑商店，李云海，经理！李同志，你就是四海商店的经理。我听说过你们商店。”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拉近了，亲切的攀谈起来。
李云海请倪教授来到一家小吃店坐下来，买了几瓶北冰洋汽水，点了一些小吃。
他继续说道，倪教授，我很崇拜你！ibm生产的电脑，速度很低，用的是16位的8088cpu，主频只有4.66兆赫，所以每秒只能显示几十个汉字，而且在一个全屏幕上只能显示十行汉字。所以打五笔汉字的时候，光标都会一闪一闪的，有延迟现象。而如果打26个英文字母，则十分流畅，不会出现闪烁现象。
相比之下，lx-80虽然用的是8位的z80cpu，主频4兆赫，但是汉字处理主要用硬件，汉字显示速度每秒可以达到千字左右，而且全屏幕可以显示25行汉字。所以从外特性比较，lx-80的汉字信息处理功能远远超过了pc。
倪教授见李云海说的这么专业，对他刮目相看。
李云海又说道，不过，pc是工业界的主流，也是未来办公市场的主力。lx-80虽然厉害，但无法和pc进行抗衡，唯一的出路，就是将lx-80移值到pc，做为一款打汉字的配件存在。
倪教授哎哟一声，扶了扶眼镜，说道：“李同志，真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见识。我放弃了加拿大优渥的高薪工作，回到国内，就是想推动我国的信息产业发展。我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lx-80无法和pc抗衡，最好的出路，就是移值到pc上。这可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他随即长长的一叹：“可惜，接下来的研究工作，需要大量的资金，我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云海正色说道：“倪教授，我愿意给你提供研发资金，你说吧，要多少钱？”
倪教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李同志，你能提供资金？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李云海豪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慷慨的说道：“你说个数，我给你！”
倪教授沉吟一会儿，竖起右手食指，为难的说道：“少说也要100万！”
李云海哈哈大笑道：“行，那我就给你100万！”
倪教授惊诧的道：“李同志，你我素昧平生，这、这？10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家里人能答应吗？”
他以为，李云海不过是家里的公子哥，虽然担任了四海商店的经理，但金钱上的大主意，肯定要经过家里人的同意。
李云海看向林芝，笑道：“老婆，你同意吗？”
这是李云海第一次喊林芝为老婆！
林芝羞红了脸，笑容满面的说道：“我没意见啊！你做主就好了。”
李云海指着林芝，对倪教授说道：“行了，没问题了，我家里人同意了。”
倪教授不可思议的看看他，再看看李云海，咽了咽口水，说道：“这就同意了？你父母那边呢？”
李云海笑道：“我父母都是农民，在乡下耕田呢！他们不管我的事。100万，当是我的第一笔投资。如果出不了成果，我以后再追加！”
倪教授见他这么豪爽，倒是有些迟疑起来，他明白，对方不可能陌路相逢，平白无故的投资这么多钱给他，于是问道：“李同志，你投资这么大，对我，或者对这项技术，有什么要求呢？你是想要专利权？还是怎么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骗不到谁。
如果李云海开出来的条件太高，让他无法满意，那就算是100万的投资，倪教授也不可能答应。
李云海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倪教授，我要的很简单！你肯定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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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