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区区一个太子妃,竟然如此对赵王说话。”
“在你面前的,不是区区一个太子妃,而是未来的柳家家主,你去回去禀告赵王。”凤轻歌又瞥了一眼夏姨娘道:“把她带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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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的话,刚带到赵王府,本是大怒的赵王爷瞬间冷静了下来。
赵廉宸看着赵王问道:“父王,这凤轻歌不过一个太子妃,竟然如此不给您面子,怕是以后都不会给父王您面子。”
赵王道:“你觉着凤轻歌为何说这话?”
“我看她不过是狂妄自大罢了!”赵廉宸攥紧了拳头,想着凤轻歌那狂妄自大的脸,他肚子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宸儿,你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眼下她到了云贵你觉着宋明帝会不知情?”
“那她来都来了,不管做什么,宋明帝都会多心。”
赵王笑了笑,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再想想。”他顿了顿又道:“听说冷无双已经到了云顶山。”
“宋明帝这是有心收服云顶山!云顶山和我们赵家关系密切,断不可能因为外力就跟了宋明帝。况且这冷无双想要闯下十层,怕是天方夜谭。”赵廉宸嗤笑道。
“你说得不错,不过这冷无双我看他并不是一般人,当初带了冷家军一万人去镇守边关,如今冷家军发展成如此规模,冷无双功不可没。”
“那又如何,还不是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禁军统领,在他之上还有大内,他在皇宫也是束手束脚。”
赵王捋了捋胡须道:“冷无双这个人可不是你表面看的这么简单,那耶律齐使用多日,至今也不见踪影,你说他是真的逃到了南齐吗?”
“他再不一般,也不过是一武将,统领几百人,翻不出来什么浪花。”
“若是我们把云顶山给了他呢?”赵王再问。
“爹,你莫不是疯了,云顶山虽然也算不上我赵家的势力,但暗中一直帮扶我赵家。凭何让他得了云顶山。”
“凤轻歌已经代表柳家说了,她想要这中州之主。”
“她?一个女人,爹,你是不是疯了。这凤轻歌不过是一女子,还被封为太子妃,她母仪天下还差不多,谈什么中州之主!”赵廉宸承认凤轻歌那张脸还是挺勾人的,但做中州之主简直是做梦。
“她能在这个时间节点来云贵,和我们谈生意又好似什么条件没说,特意强调让我来客栈。她的无礼应该是做戏给宋明帝看的。”
“做戏?他真就只是做戏吗?既然父王能想通她是做戏,宋明帝就不会觉着她是做戏吗?”
赵王押了口茶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凤轻歌要的就是和我们赵家没有太多牵扯,她不在我云贵投资,只提供销售渠道。不就是让我们赵家不能卡她脖子。或许宋明帝,不会相信我们只是生意往来,但她就是让宋明帝没有借口动她。”
“父王的意思,是这凤轻歌,就是让天下皆知我赵王府要和她做生意?”
赵王点点头:“不错,她有这般想法也正常,毕竟生意归生意,柳家的生意本就是遍布全国。她说的也没错,我云贵物产丰富,要是加上柳家的渠道,不至于这么难受。”
“那父王这是要准备跟凤轻歌谈了?顺便让冷无双可以通过云顶山的十层?”
“她不提条件,我没便不必去干涉,让那冷冷无双自己闯关就是,我到看看这冷无双能有几分本事。这件事还是你来出面比较稳妥。”
“父皇,你这话快把儿臣听糊涂了。父皇的意思是,我去跟凤轻歌谈?”
“是的,她不是要谈生意嘛!就跟她谈生意!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名堂。”
“那我这就去办。”
赵廉宸行了一礼便去了客栈,等到他走到客栈之时,只见凤轻歌已经在等他。
凤轻歌叫赵廉宸过来,把刚煮好的普洱茶拿了下来,接着给赵廉宸倒了一杯:“赵世子坐吧。”
赵廉宸看着凤轻歌那,就感觉心烦意躁,随手拿起杯子喝了一杯,接着吐了出来。
凤轻歌捂嘴轻笑道:“赵世子,怎么还能干出这些糊涂事!”
赵廉宸听着凤轻歌的调笑脸上一红,他也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凤轻歌会这么失态,这女人就像个妖精一样,一颦一笑间轻易就能撩动人心。
“太子妃殿下,我代表云贵可以答应这笔交易。”
“可以,我可以付高出市场价三成的价格,但是云贵的货今后只能出给我。”
整整三成,这可相当于白送钱一般,云贵刚朝贡不久,本就资金缺乏,若是同意这将是大笔资金,和白捡的钱差不多。
“我同意,这合同,由太子妃草拟吧。”
凤轻歌点点头,很快就草拟出来一份合同,对于双方的违约也做到了细化。
赵廉宸看了看合同,便签上了字并盖上了官印。
凤轻歌拿过合同,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以后希望我们可以做到互惠互利,常来常往。”
赵廉宸点头道:“不知太子妃殿下可否赏脸,一起吃口便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还要去一趟扬州。”
“那便不打扰太子妃殿下了。”
说完赵廉宸便直接走了。
带着夏姨娘,凤轻歌便直接到了扬州。
柳扶风见到凤轻歌本是满目惊喜,但看到后面的夏姨娘之时脸色一变。
“歌儿,这是做什么?”
凤轻歌直直地看着柳扶风的眸子道:“外祖父我已长大,也有自己的看法。有些事瞒着我,未必是对我好。”
柳扶风脸上一沉:“跟我去书房。”
凤轻歌点了点头,便跟在柳扶风身后,柳扶风去了书房,直接打开了密道。
跟着柳扶风后面,走了许久,越走越冷,就算她身上穿着裘衣,也感觉冷得骇人。
扬州的天气一直炎热,就算北平到了冬季,扬州的天气虽然算不上炎热,也是温暖无比,这温度绝对不是一般密室的温度,倒像是一个地窖。
等到凤轻歌跟着柳扶风走到一间屋内,她定睛一看,赫然一只水晶棺正横在屋内。
“跪下!”
凤轻歌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来,虽然那张脸已经渐渐模糊,但凤轻歌怎么都不会忘记。
这是她的母亲!
“翩然,我带歌儿来看你了。”
此时的柳翩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外祖父,我是凤南天的女儿吗?”凤轻歌直接问道。
“你的确不是凤南天的女儿,当时你母亲怀了孕,我问她是谁的孩子,谁知你母亲怎么都不肯说,还带着身孕嫁给了凤南天。”柳扶风叹道。
虽然早就知道她也许不是凤南天的女儿,但亲自被证实,凤轻歌还是无比震撼。
“我爹是谁?我爹到底是谁!”
“歌儿你别激动。”柳扶风立马安慰道。
“凤南天从没正眼看过我,夏姨娘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看来他们俩都知道真相,外公也知道,唯独瞒着我!外祖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歌儿!”
柳扶风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柳扶风历是不看在你娘的份上,也会看在钱的分上对你好,可惜凤南天他太过贪心!”
想到此处,柳扶风的身体忍不住有丝颤抖。
“外祖父,杀死我母亲的是不是宋明帝!”
柳扶风没有吭声,只是看了一眼躺在棺中的柳翩然,沉默不语。
“外祖父,我已经查出了,当年我娘的死和宋明帝有关,还请外祖父不要瞒我!”
“是。”柳扶风道。
“外祖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怕不是最近吧!之前小叔叔查崔婆婆的时候,就告诉我线索断了,怕是线索没有断,而我承受不起吧!”
“歌儿,目前我柳家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和宋氏王朝抗衡。”
“那就让这天下乱吧!只有乱起来,我们柳家才有机会。”
“不管如何苦的都是百姓!”柳扶风叹道。
“难道,现在百姓就不苦吗?为什么藩王对宋明帝不满,难道外祖父还不懂吗?如此重的税负,富裕的只有一个上京加一个扬州,其他地方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只有繁重的税务!每年还要朝贡!藩王怎么可能不想反!”
“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简单?外祖父不就是想说,宋明帝想逼着藩王造反,但那些藩王是什么人,一个个都精得要死,除了在自己地方上,煽动情绪,哪里做出任何事!”
“难得歌儿竟然能想通这些,你果然是成长了。”
凤轻歌低着头努力让眼泪不流出来:“小叔叔虽然从没讲过,但我能感觉出来,为什么小叔叔让我培养自己的势力,也是因为此事吧!”
“我们现在没什么,太好的选择,宋明帝的他虽不是昏君,但他的确是个暴君,对藩王的提防之心太重,使得各地方的民众也跟着受苦。”
“那这天下之主,不如换个人来做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凤轻歌,柳扶风心头一震道:“你要扶三皇子上位?”
“三皇子?不,我要做这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