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朝贡是每年各地藩王进贡的日子,宋明帝以前属于一种贸易往来,按照礼制中州王朝都会有回礼,但自从宋明帝登基以来,只保留了朝贡,废除了王朝的回礼。
如果对属地藩王的朝贡不满,宋明帝会敲打敲打,增加税收。
这也是各地藩王与宋景帝起冲突的矛盾点之一。
酒过三巡之后,各地藩王纷纷献宝。
“陛下这颗东珠,是我属地全年内发现的最大的一颗东珠,再配合其他松石玛瑙,凑成了这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珠链。”风王帅先表态道。
随着管事太监的动作,众人都望向了这串朝珠。
“正圆无瑕的超大东珠,风王爷,您这东珠比往年大好多呀。”
“见笑了,这东珠也不过偶然所得,这都是天佑我中州。”
风王的一句话,众人齐呼:“天佑中州!”
宋明帝满意地点点头,太监立马把贡品抬了进去。
风王献完贡品,各地藩王陆陆续续拿出贡品,大多都是地方的特色,没有一人可以与风王那串朝珠比肩。
凤轻歌觉着如果有人要对宋景瑢不利,必定会从这串珠链身上做手脚。
她刚看向宋景瑢,就看见宋景瑢对她点了点头,显然也注意到这串珠链。
毕竟宋景瑢再自大,也知道这串东珠十分名贵。
等到晚会结束,那串东珠就被宋景瑢带走入库完。
第二天一早,就见宋景瑢神色凝重地赶来道:“这东珠不见了。”
凤轻歌早就有心理准备,听到东珠丢失,也没有很惊讶,只是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从入库到丢失,前后不会超过四个时辰,只是众臣都吹捧这东珠是天佑中州,如果大军搜查,必定会惊动父皇,到时候父皇帝会治我一个办事不力。”宋景瑢皱眉道。
“不过一个办事不力,也影响不到殿下什么,就怕还有后招。”凤轻歌道。
“什么后招?”
“你立马回宫,看看在你寝宫里可有东珠。”
宋景瑢恍然大悟,丢失事小,若是私藏,可是重罪。
这东珠只有皇帝、皇后还有储君才能佩戴。
以宋景帝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做出什么。
宋景瑢走后,凤轻歌立马也让宫人帮忙在三皇子寝宫翻找。
整个东宫都在帮忙寻找之时,忽然听到有人来报:“不好了,三皇子暗自私藏东珠被人带走了。”
“少主,这怎么办?”
凤轻歌皱了皱眉,仔细回忆了一番,以赵胤青的性子,断然不可能选择去帮赵王去陷害宋景瑢,但是若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完全有可能。
之前赵胤青就曾经来过她的寝宫,未曾对她做过什么,那他来这里探查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凤轻歌思索一番恍然大悟。
那除非有人和赵胤青里应外合。
那人断定她见到三皇子出事不会袖手旁观,所以趁着她让整个寝宫帮忙之时,反而把东珠藏在了三皇子寝宫之内。
“把他们聚集起来,就说东珠上特意撒了一些粉,只要本宫用特殊的药就会显示出来!”
翠竹虽然不解还是立马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整个东宫的人都被翠竹召集了进来。
凤轻歌找来一个箱子,把一个盛满墨汁的笔洗放了进去,又撒了一些粉末。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把手放进去,充分浸湿必须摸到底部,然后把自己的手藏好,一刻钟以后,本宫要检查你们的手。”凤轻歌坐在椅子上,扫了他们一眼。
“是。”
所有东宫的人都开始按照要求做。
一刻钟后,凤轻歌挨个检查她们的手。
看着人群中那双脏手,凤轻歌立马指道:“这东珠就是你拿的!”
那人立马反驳道:“他们都不敢碰一下墨汁,只有奴婢敢碰,怎么会是奴婢,定然是这群人心虚不敢碰墨汁。”
凤轻歌冷笑一声道:“你很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在要求上特意说明,一定要触底。”
“你在底部放了皂角粉!”那人惊呼道。
“没错,只有触碰到底部的人,手才不会脏,而心虚的人,手才会有墨汁!”凤轻歌冷笑一声道:“翠竹,拿人!”
瞬时翠竹一掌向那人袭来,但很轻易地被那人躲掉。
凤轻歌微微蹙眉,这人的身手不凡着实不简单,没想到竟然和翠竹对了几十招也没有落入下风。
翠竹眼见自己不敌马,尚要落入下风立即喊道:“找禁军过来帮忙。”
此时还在愣神的下人立马反应了过来,急忙去喊人。
那人眼见形势越来越危急,手中的短匕直接向凤轻歌袭来。
叮——!
清脆的一声声响,赫然是冷无双的剑直接把那人的匕首打掉,不过须臾之间,冷无双的剑就架到了那人的脖颈上。
“先天之境。”那人惊呼道。
冷无双冷冷说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见势不妙,就想用冷无双的剑自刎。
却剑冷无双的速度更快,把剑一收,点了那人的穴道。
“这人就是盗取东珠的从犯。”凤轻歌道。
“哦?歌儿可是认为还有其他人?”
凤轻歌点了点头,道:“应该是有的,以这人的功力,不过和翠竹差不多,断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就把东珠盗走。”
“此事我这就禀告陛下。”
凤轻歌点了点头,目送冷无双离去。
“少主,要不要查查东宫?”
凤轻歌摇摇头道:“这东宫哪方势力之人都有,除非算换掉,都也是防不住的。”
“少主,但是我们不妨恐怕会被监听。”
“冷统领是先天之境的高手,有他在那些探子也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少主,你说我们抓住了偷东珠之人,陛下那边他会相信吗?”
凤轻歌淡淡道:“那就看陛下心里,有没有这个儿子了。”
如此明显的栽赃,宋明帝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他还是抓了宋景瑢,动静还不是一般地大。
怕是没多久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容景瑢私藏东珠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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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话说!”宋明帝暴怒道。
“儿臣冤枉,此事断不可能和儿臣有关,还望父皇明察。”
宋景瑢不卑不亢地答道,他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慌张,似乎早就料到宋明帝会这样做。
“孽障,你可知朕为何叫你来!”宋明帝怒斥道。
“儿臣知道。”
“那你说,朕为什么叫你来?”
“父皇是觉着儿臣连这种事都能出纰漏,实在不堪大任。”
宋明帝似乎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也知道,朕三位皇子中,最看重的就是你,没想到如此一件小事,你都能被栽赃,让朕如何放心把江山交付给你!”
宋景瑢眼神暗了暗,从小到大,父皇对他的要求就是极高。
子不子。
臣不臣。
他从小到大都是在明枪暗箭中度过,宋明帝只会关心他到底成没成,从来不会看中间的过程。
不管他做什么,只要有一次失败,就是喜一顿顿责罚,仿佛宋明帝的字典里就没有父亲这两个字。
他抬眼看了眼宋明帝,眸子里带着一丝哀伤:“父皇,我若有如此能耐这江山,哪还有父皇的余地。”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惹得宋明帝更气。
宋明帝刚要动手之际,只听门边传报:“禁军统领冷无双求见陛下。”
“让他进来。”
冷无双大步走来行礼道:“陛下。”
“你有何事?”
“微臣已经抓到盗走东珠之人的从犯。”
没多久就见有侍卫把那人押来。
宋明帝眼神微眯,看着那人道:“你是说,这人就是盗走东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