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准接到两人之后,先去研究所附近的中餐厅吃了一顿饭。
之后叶芷萌就找了个借口,支开了rose。
借口找得很敷衍,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到叶芷萌是在支开rose。
但叶芷萌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rose很清楚厉行渊在她心中的分量,不然她也不会被驱逐到华国去。
这几个月时间的相处,叶芷萌可以对她示好,但厉行渊始终会是rose无法逾越的坎儿。
这才是正常的逻辑。
rose表现的很乖,没有发脾气,叶芷萌让她走她就走了。
等rose走后。
裴准和叶芷萌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门关上。
裴准脸上的笑容就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疲惫。
“她看起来变化......很大,或许是真的被你感染了。”裴准看向叶芷萌,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都很差。
“裴准。”叶芷萌目光定定的落在裴准的身上,“这个给你。”
裴准看着叶芷萌,从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他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之后,浑身僵硬如遭雷击的站在原地。
那时杨芸艾日记的复印本。
“虽说你父亲和母亲是死于交通意外,但厉启佑的死,是他临死之前那几年的巨大阴影,他的研究从厉启佑死亡那天开始终止,到死都被困在这件事情之中。”叶芷萌看着裴准,语气森然。
裴准是rose一起长大的。
他把她当妹妹,当至亲。
他有不忍叶芷萌觉得很正常,但她会让他看清楚现实。
“严格说来,如果当初厉启佑没死,你父亲的车祸也不一定会发生。”叶芷萌一针见血。
厉启佑死后。
伏月明撤走了对裴然的资助。
裴然从之前的试验所搬走,在更偏远的地方找了个地方重新开始。
可如果厉启佑没死。
资金怎么会被撤走呢?
不搬去更偏远的地方,车祸又怎么会发生呢?
蝴蝶效应,源头就在杨芸艾自私的换掉了厉启佑的药。
裴准拿着文件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
“你如果下不定决心,就再把日记的内容阅读一遍。”叶芷萌坐下来,长腿交叠在一起,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手掌托着下巴,侧目看向窗外温室里的绿植。
生机盎然的翠绿,和温室玻璃外光秃秃的树,灰蒙蒙的天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那天我只给你拍了她换掉厉启佑的药那几页,今天我带来了全部的内容。”
裴准薄唇抿了抿。
没说话,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拿出了文件袋里的东西,也带出了一枚做工精美的女士钻戒。
“那个是杨芸芯的婚戒。”叶芷萌没看那边,听到金属落在桌上的声音,慢吞吞的说道。
裴准喉咙有些发紧。
他把戒指轻轻放在一边,然后一页页翻读起了日记的内容。
裴准正式毕业之前。
就已经开始在接诊了。
许多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都将日记当做自己的情绪发泄口。
裴准看过许多病人的日记。
七年前。
裴准和他的博导一起,协助巴黎警方为一个连续杀害27名女性的连环杀人犯,做心理评估以及心理侧写。
连环杀手那年32岁,就职于世界排名前三的艺术院校。